程闫夏心中一动。将人扶起来,拍着他的后背。“好,回家。”
晒了会儿太阳,摸着明楉的手暖和了。程闫夏移了凳子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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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早上吃过饭,程闫夏叫了车,开始跟明楉收拾东西。大年初三,两人才回到了江市的家里。
“哥哥啊,要不要回老宅?”
程闫夏靠着沙发,屁股还没坐热呢,这小笨蛋又提意见。
“休息一天,明天回。”他声音犯懒。
明楉穿着他的蓝色兔子睡衣,一蹦一蹦地逛完了整个屋子。重点关注了下阳台上的花花草草,还有他的鱼。然后甩着兔耳朵进屋,张开手直接往沙发上的人扑去。
“哥哥啊……我来啦!”
程闫夏掀开眼皮,慢慢张开手将人接住。
“嘿嘿。”明楉露出整齐八颗牙齿,冲着程闫夏傻笑。
程闫夏眉梢一扬,没什么表情:“嘻嘻。”
他捏捏明楉的脸。“宝贝,你傻乐什么呢?”
明楉抓着脸上的大手打开,整张脸埋进去。像小奶猫遇见了猫薄荷,挨挨蹭蹭,好不快活。
程闫夏被他感染,看着看着,手臂一带将明楉按在沙发上。上上下下吸了个遍,最后像吃饱了肉收敛威势的猛虎,脸上透着餍足。
“确实挺舒服。”
明楉抬腿,脚丫子抵在程闫夏的胸口。“哥哥,袜子掉了。”
程闫夏挠了挠他的脚底心。
明楉笑着猛躲。“哥哥,痒……哈哈哈,哥、哥哥……”
将人弄得出了一身细汗,程闫夏才捡起地毯上的袜子将笑得没了力气的小可怜抱进怀里,好好穿上。
不知何时,窸窣的声音笼罩了整片空间。
明楉刚踩在地上,立马拉着程闫夏往落地窗前去。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转着重新将褪了雪衣的山川裹上。银白顷刻装点了有些单调的街道。
明楉看着看着,双手贴在了窗玻璃上,呆呆看着窗外。他声音虚虚的,像与现实隔着一个虚妄的梦境。“哥哥,你看又下雪了。”
程闫夏走到他身后,将一双手抓进手中勾着人靠在自己身上。“下雪了。”
“哥哥,我喜欢下雪。”
“冷。”程闫夏看着他还只穿着袜子,掐着腰,将他拎着踩在自己的拖鞋上。
“不冷,很暖和。”明楉转头,他认认真真地盯着程闫夏那双眼睛,喃喃,“最暖和了。”
“嗯。”程闫夏收紧胳膊,抬手挡住了明楉的眼睛。他看不得他像个找不到路的小猫一样,眼底藏着淡淡的悲伤。
——
春节一过,没玩儿几天就到了开学。
高三下学期了。
“楉楉,洗完澡了吗?快点出来吃饭。”
天气冷,程闫夏跟明楉搬到一个屋子。而他原来睡觉的房间做成了健身房。
阳台上的那些花草不耐寒的也给移到那个房间。
每天早上,明楉就要被程闫夏带着锻炼一下。即便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也不例外。锻炼完一身的汗水,两人都要重新洗个澡才去上学。
“哥哥,穿衣服了,马上。”
“别摔到,小心点。”
“知道——”
吃完早饭去学校报到。上午打扫、发书顺便开个简短的班会,从下午开始,正式上课。
上的是自习,各个课代表在其中穿梭,忙忙碌碌像拎小桶在花丛飞舞的小蜜蜂。找来找去,桶里的作业本始终要差上那么几本儿。
教室一角,明楉跟程闫夏头挨着头,两个人手中的笔停了又动。半点没被打扰。
前排的嵇在桑坐不住,跟裴予说完话又想凑到后头说。可一见着两个人,好像也不怎么好意思开口了。
最后转来转去,他还是只有拉着裴予叽叽喳喳。
“周一是不是要搞百日誓师大会了?”嵇在桑聊天聊地聊游戏,说着说着又扯到学校的事儿了。
裴予杵着下巴,困得不行。“是。”
“那咱们程哥是不是要发言?”
“按照惯例,是。”
“咱好久没看见他台上的英姿了吧。”
“你想了?”
“你才想,问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裴予睨他:“你自己脑子不纯洁,还怪我了?”
“哼,反正我不想,肯定明楉朋友想。”
后排的明楉眨眨眼。他好像,确实想诶……
“走神了,明楉楉。”
“哦哦,哥哥对不起。”
“继续。”程闫夏长腿踢了一下前面的凳子,沉声道,“安静点儿。”
瞬间,班上噤若寒蝉。
对于他们班长的声音,十三班有特殊的识别功能。
纪律委员楚岸放心一笑。
终于……可算他妈的安静了。
纪律委员很欣慰,纪律委员也很操蛋。你说说,有班长这么个大杀器不用,干嘛还要设置他这么一个闲职呢。
吉祥物吗?!
是不是吉祥物,十三班不知道。十三班只知道,班长惹不得。纪律委员偶尔要尊重一下,就如此。
——
温圆再次来班上的时候,见到班上的景象很是欣慰。她夸赞似的看了看楚岸。
楚岸牵着嘴皮子假笑。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班长,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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