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方启行同样反应过来。
在明楉还没有在炸鸡店兼职的时候,明楉都是住在家里的。这么久了,他们险些忘了,开学的时候明楉那一身的伤痕,是在家里搞出来的。
莫不是,被打进医院了吧。
“我联系不上明楉了,你呢?”
“一样。”
“不会吧!!”两人对视,双双在对方眼睛里看见了担忧。
分座位的时间很快,加上调整的时间,也不过是十几分钟。
课后。
程闫夏温圆叫到办公室。
“你知道明楉的家庭情况吗?”开门见山,是温圆的风格。
程闫夏摇头,但是即便不知道,也能猜出不怎么好就是了。
“今天他妈妈打电话过来,说明楉要请半个月的假。”
“半个月啊,在高中就是浪费时间!”
“第一天上课的时候,你跟明楉的事我都知道了。他认识你,而且还很熟悉。”温圆道。
程闫夏并没有否认。依照那通电话来看,明楉甚至比他自己所想象的那样,还要了解他的情况。
温圆又问了一下明楉在班上与同学相处的情况,最后才让程闫夏出去。
不是学校的原因,那就只能是家庭的原因。
程闫夏想到以前见到一吓就哆嗦的人,眼中的戾气几乎凝为实质。
“程哥,你去哪儿?”
程闫夏的身影从教室门外一闪,接着消失不见。嵇在桑二人追出去的时候,只遇到卫遥眼巴巴地站在对面教室门口望着。
嵇在桑白眼一翻,飞快沿着程闫夏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有好玩的不叫兄弟,那还是兄弟吗?
——
程闫夏翻墙出校门,一落脚却看到了顶着个黄色菠萝头蹲在墙角的赵三思。
“程哥!”赵三思见到程闫夏眼睛一亮,立马急吼吼凑过来。
程闫夏拇指与食指捏着手机转了一转顺滑地揣进兜里。“问个事儿?”
“说!知道的不知道的,包在我身上!”赵三思豪气地拍胸脯保证。
“明楉家在哪儿?”
“明楉!”赵三思眼中精光一闪,“我不知道,不过唐稷方肯定知道。”
他立马屁颠儿屁颠儿地转头找兄弟打电话,顺带给沈无璟道:“给我两分钟啊,程哥!”
没到两分钟,程闫夏照着地址打了辆车过去。
——
小糖巷。
明楉盘坐在床上,身上裹着厚实的棉袄棉裤,巴掌大的脸藏了在稀稀拉拉的毛领里。
至于他为什么会回到这里,得说回昨天一大早。
明楉本来帮着店长做生意。但刚开门,唐知兰急色匆匆地过来。不知道她在门外等了多久,蓬头垢面的,脸上被冻得通红。
明楉听她说家里被人打砸一通,明有林也出事儿了。
当时唐知兰看着又惨,话都囫囵不清。明楉放松了警惕,就这样被她又拉又哭地带回了家。谁知道,家里除了客厅是乱糟糟的,其余的都是好好的。
明楉深深知道,又中招了。
血缘关系断不掉,栽了一次又有第二次。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推进屋里关了起来。不过幸好明有林不在,不然他又得挨揍了。
明楉家在二楼,旧小区的二楼,只要让楼下的白奶奶帮忙弄个长楼梯就能爬下去。
他是真的搞不明白唐知兰为什么又要把他关着。据他所知,明有林已经有三天没有回家了。唐知兰想的办法就是将自己绑回来,然后明有林就能回来了?
笑话!
明楉吸了吸昨晚吹了凉风,招了风寒的鼻子,默默将床单拧成绳子。上面挂着他写好的纸片。
接着,老旧的窗花咯吱一声,像缺了机油的零件,缓慢打开。
冷风灌入,本就冷的室内像扔进来几大盆的冰块。更冷了。
明楉牙齿打颤,抬眼却忽然见到正对面的小区院子里——
是程闫夏!
即便是俯视的角度,也是长腿窄腰,宽肩。十七八岁的程总,也看着结实。
明楉眼角微弯,要是跳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接住。
老小区没有门卫,都是街坊邻居。
天儿冷,外面的老爷子老太太们也没出来。所以小糖巷子一眼望到头,也就这个个大帅哥走在巷子里。
明楉心中一动,直冲着程闫夏挥手。
明楉怎么也没想到十七岁的程同学还能有这番举动。期待像藏在心里的嫩苗,明明停了营养等待不知时间的酝酿,却忽然被甘霖浇灌,瞬间抽条生长。
程闫夏抬头,看清明楉手里已然从窗户前垂下的床单,他心中一紧。
以为明楉要跳窗,程闫夏忙几步上前走到窗户边。
明楉小心地在嘴前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紧接着抽回绳子飞快进屋写了张纸条扔下去。
明楉家这栋楼靠近围墙,白色的纸条飘飘荡荡很快就落到下面的花坛上。接着被抓在了修长有力的手里。
程闫夏抓住纸条,先轻轻扫过明楉的脸。见他没受伤才看上面写的字。
【帮我叫一下一楼的白奶奶,就是你对着的那家人。送个楼梯在外面,我爬下来。】
程闫夏看完没动,而是用眼睛估量二楼的高度。
他摇头,眼中满是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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