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鸿英。
他竟然还有脸和胆子来这里?
裴然脚下又走了两步,一抬头就看到了病房里的全部情况。
商鸿英手里拿着一束看望病人用的鲜花,站在病床的尾端,姜布站在里侧,与他隔了半米的距离,面朝着病房门外。
“姓商的,你还有脸来,你看看陈安栋,你再看看他爸妈,他现在已经被你害到快家破人亡了,你哪里来的这么厚的脸皮,还敢上门?”
姜布恶狠狠地瞪着商鸿英,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不是个什么善良的人,但是他也干不出商鸿英这样的事情。
再怎么说,大家曾经都是兄弟,怎么下得了那个手害人?
他自己要飞黄腾达,要昧着良心挣钱发财,那是他的事情,但是他就不该拖熟人下水。
钱是要挣,但是不能是这个挣法。
商鸿英对于姜布的气愤,却仿佛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脸上竟然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姜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听说陈安栋出了事情,我来看看,大家到底都是这么多年的兄弟,虽然现在一起玩得少了,但是于情于理,这个时候我也不能当作不知道……我们俩之间有矛盾,你就是看我再不顺眼,也过了今天,过了这个场合,再针对我发作吧,陈安栋的事情我也很遗憾,很痛心。”
话里话外,被他一推卸,仿佛是姜布理亏了一般。
姜布对这个人真是一秒钟也不想忍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能忍耐的性子。
他伸手冲着对方的脸上就是一拳。
这些日子没见,商鸿英这身手似乎变好了,他侧身一让,姜布的手就落了空。
这让姜布更生气了。
这人竟然还敢还手!
姜布也不管什么招式不招式,以前学的什么格斗技巧之类,全被他扔到了一边。
就和几十年前,农村妇女们打架一样,上去就一把薅住了对方的头发。
商鸿英这段时间,可是没少练身手,以前一块的腹肌,都被硬生生练成了八块。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干的活,会点身手,肯定比什么也不会要强得多。
他这个人,自己觉得一向是吃得起苦的。
练身手这回事情,虽然他现在年纪不小了,但是只要肯下功夫,这个成效也绝对很惊人。
不说教他的人一直在夸他,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身手,现在完全是可以拿得出来看的。
像是姜布这种,他自觉一个人打三个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他没想到,人家一扑上来,直接对着他的头发下手。
这也太出乎意料,更让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用哪一抬对付对方。
头皮上传来的剧痛,最后只能让他大吼了一声,反手也去扯姜布的头发。
姜布臭美,最近的头发留得有点长,还烫了个卷,造型做得挺拉风。
而商鸿英的头发没有对方的长,就是用手纯薅,也不太薅得住,滑手。
也就是眨眼之间,这两个男人就扭打到了一起。
病房里只有陈安栋他妈在,他爸换班回去睡会儿,一个女人已经连着几夜几夜地睡不好觉,别说去劝架了,她自己站着都快要站不稳了。
剩下只有裴然站在门口,瞿罡和姜布的保镖两个人,被商鸿英带来的人拦住,一时之间,也没能把人立即解决掉。
这架打得真是……
裴然都有点没眼看了,姜布平时也还是个要脸的人,这回看来是真的被商鸿英刺激得快疯了。
不等裴然出手,瞿罡那边已经一手一个将商鸿英的保镖撂倒在地,再上前,一个伸的就将商鸿英扯到了自己面前。
这可不是要帮他,瞿罡下手的力气是一点也不小,差点被商鸿英的手臂给扯断了。
而且姜布还死死地揪着他的头发,这么被两个力一拉……
“嗷!”
商鸿英感觉自己可能被揪秃了。
姜布下的那手,简直是把他当成杀亲仇人对待。
瞿罡将人按住后,这才看向裴然。
裴然走进病房里,将掉在地上的花束捡了起来。
“商哥,你这就没有意思了吧?人都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你是非得把人弄没了才甘心?要说栋哥也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吧?”
商鸿英挣了好几下,没有挣开瞿罡这个高壮大汉的手,只好就着自己被按住了一半身体的姿势,斜斜地站着,扭着头看裴然。
“裴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安栋这样,难道你以为是我害的他吗?他的事情,和我根本没有关系,你不要觉得自己和姜布是一派的,就把人都想成了什么坏人,和我一起的兄弟那么多,你看哪个不是好好的?”
裴然看着他,说:“是啊,如果那天栋哥把我拉上船,我也入了你们的坑,说不定他就真的暂时会没事。”
但是到最后会怎么样,陈安栋人能没事?
想也不可能,沾了赌,还想好的,那就跟白日做梦似的。
商鸿英瞪着他。
裴然让瞿罡把人放开,说:“商哥,做人做事不能做绝了,你绝了别人的路,就等于绝了自己的路。”
他没再多说。
姜布已经缓过劲来了,带着自己的保镖,将人往外面赶。
“滚滚滚,别再让我看到你,信不信我看到你一次打你一次,你要再不走,我立马就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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