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照片的一瞬间，他甚至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照片很模糊，但是能看得出来，那个坐在那里，脸上带着微笑的人，就是凌芸。
    他对凌芸实在太熟悉了，一起生活工作了十来年，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是不是真的开心，他能一眼看得出来。
    照片里的凌芸看着就是轻松且愉悦的。
    这样放松的状态，此时再见，他才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凌芸身上看到了。
    他们在一起，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剩下的那一点时间，都用来为了他爸妈催婚的事情闹不愉快。
    甚至两人在一起，已经有多久没有聊过互相的心事。
    怪不得他们会分手。
    周悟看着那张照片许久，用手大力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真是糟透了！
    “周悟哥，已经很晚了，你饿不饿，要不先去吃点东西，回来再继续工作？”
    办公室的门口，探头进来一个娇小柔美的身影，对着他怯怯地问道。
    周悟心气不顺，抬头就要斥责人为什么随便进他的办公室。
    但是看到人家小姑娘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算了算了，他现在要是把人吼了，等人回去一哭诉，用不了多久，话就会传到他妈那里，到时候被烦到头痛的人还是他。
    周悟脸色有点冷：“你自己去吧，我还有点事情，不要来打扰我。”
    年轻的小姑娘看了他好几眼，也不敢多说，只好咬着嘴唇转身离开。
    那一脸受了委屈的样子，一丝不差落在周悟的眼里。
    “算了……等等。”
    他只好将人喊住了，起身往外走，带着因为他的行动而露出惊喜笑意的小姑娘去吃饭。
    至于凌芸，周悟强迫自己把她忘到脑后。
    都已经分手了，就不要再去想了。
    想再多也没用。
    只是，凌芸和裴然……
    周悟心里还是不舒服的，某种之前就有的想法，在这一刻突然就变得清晰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裴然：想搞事情？呸~
    第102章
    “裴你吃”最近的销量一直在稳定地增长。
    随着卖出去的产品越来越多，口碑持续发酵，网上自来水的推荐随处可见。
    这种真实的评价，可比什么广告都有用。
    “裴你吃”从最开始上新的那天起，面临的断货问题，就一直没能好好解决。
    好不容易工人和机器，都适应了生产的节奏，产量也上去了，前面的单都发完了，想着接下来能缓口气，新的、更多的订单就又过来了。
    工厂里除了拼命生产，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裴然这心情吧，比起手底下头的员工们倒是要放松一些。
    钱是赚不完的。
    反正工作上的事情，总结到最后，就是这么点道理。
    没办法，就断货呗。
    裴然不着急，就只剩下消费者着急了。
    “裴你吃”系列的零食真的太难抢了，每次蹲直播间抢不到优惠也就算了，就是店铺里的上新也时常抢不到，就真的太过分了。
    不知不觉间，“裴你吃”无形中走了一条饥饿营销的路子。
    虽然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不是裴然这个大老板故意使出来的营销手段，但是架不住这个市场大啊。
    总有人不看直播，也不关注官方账号，对于这些消息是完全不知道的。
    被人推荐过来，又几次买不到之后，这火气就被勾了起来。
    有急脾气的，就忍不住上网抱怨了几句。
    而就在这个时候，这些正常的评论之中，突然就冒出了一些一看就有些不对劲的。
    【“裴你吃”这就是搞饥饿营销，就一个刚出来的网红零食，天天说断货，谁相信啊？那种销量一看就是假的，看看别家的大品牌，也从来没有听说什么卖断货的，这又不是过年过节。】
    【正常啦，看看他们家的老板，一天到晚自己搞直播，看就知道是个小作坊，真要正经有规模，就去请明星来直播带货，还需要老板自己出来吆喝吗？上一个看到这种模式的，都被定性为传销，已经被抓进去了。】
    【说传销的过了，不过这位裴总喜欢搞营销倒真的，干点什么事情都喜欢来个直播，我就没见过哪个商圈大佬这么自降身份，一点也不讲究体面的。】
    【这位裴总要什么体面啊，他赚那么多钱，听说还把自己父母赶出了公司，这种人，能是什么好货。】
    ……
    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几乎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
    裴氏这边的员工发现后，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裴然很快也就知道了。
    他还算沉得住气，像这种你要去追究别人的法律责任，还真不容易。
    人家具体也不说你干了什么坏事，只拿人品道德来说事，动不动就“听说”、“推测”，纯粹恶心人，坏路人缘。
    不过干这事的人，本来也就是这个目的。
    抓不住把柄，搞不了你，那就恶心死你。
    裴然在心里想了一圈，自己最近有得罪什么人。
    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最近他挺老实的，连他最大的“敌人”柳城他都没去招惹。
    所以，除了柳城之外，还有谁恨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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