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唇瓣被堵住。
乔安年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刻被熟悉的气息所占据。
因为微愕而张开的唇瓣,无疑是最好的邀请。
衬衫领口最上端的扣子被解开,解至锁骨处,继续往下……
乔安年握住贺南的手。
贺南楼的视线向下,两人的目光对上。
乔安年拿开小孩儿的手,自己动手,一颗一颗,解开身上的扣子。
由始至终,他的眼神都迎向贺南楼,无声地告诉他,在这场亲密的关系里,他也跟他一样,一样期待跟渴望彼此肌肤上的靠近。
贺南楼眼尾压着绯红,眼神滚烫。
乔安年扬了扬唇角,他一把脱掉自己身上的衬衫,扔在了地上,常年没怎么晒过太阳的肩膀,白皙地如同行上等的珍珠一般。
乔安年伸手,勾住贺南楼的脖颈,轻轻地咬了口小孩儿因为情欲儿染红的耳朵,亲吻他的耳朵,耳侧,下巴……
清脆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乔安年皱眉,不满地从小孩儿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
拒接的动作,在看见来电显示的名称时,微微顿了顿。
乔安年看着贺南楼:“是贺惟深。”
贺南楼从乔安年手里拿过手机,拒接、拉黑、静音,一条龙。
贺南楼把手给抛在了短沙发上。
门外,传来按密码的声音。
贺南楼眸光倏地一沉,他在第一时间捡起乔安年扔在地上的衬衫,抛在他的身上。
门被打开,贺惟深穿着室内拖鞋,施施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抱歉,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贺惟深的视线似笑非笑地扫过贺南楼没有扎在裤子里,并且略显凌乱的衬衫,以及背对着他,很明显在扣纽扣的乔安年。
乔安年最上面三颗纽扣来不及扣,索性也就不扣了。
贺惟深是个情场老手,估计都不用猜,就什么都看出来了。
他转过身,“贺先生,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贺惟深一脸无辜:“我给小楼打过电话,被拒接。我想,就算我按门铃,应该也只会是一样的结果。无奈之下,只好试了试……钥匙。”
贺惟深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乔安年直接自闭。
他跟小楼两个人都想到了改密码,但是竟然忘了跟贺惟深要回钥匙。
贺惟深意味深长地扫了两人一眼,“你比想象得要更能忍。”
竟然这么多年以后,才有实质性的动作。
乔安年一愣。
什么意思?
贺南楼:“是贺端快死了,还是你要死了?”
乔安年:“……”
这父子两人,可真是太擅长聊天了。
贺惟深:“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都不是。你爷爷虽然只吊着一口气,不过生命体征平稳。至于我,上个月体检报告才出来,一切正常呢。”
“你母亲想要见你。”
没有任何铺垫,贺惟深忽然抛出一个久远的名次。
从贺惟深的嘴里听见“母亲”两个字,就连乔安年都恍惚了下。
“母亲”这个词,从小楼的世界里,消失太长时间了。
贺南楼:“她要死了?”
贺惟深笑了笑,“这次猜对了呢,不过没有奖励噢。”
乔安年神情错愕。
贺惟深没在开玩笑吧?“
理智告诉他,贺惟深并没有在开玩笑。
贺惟深就是这么一个人。
乔安年甚至怀疑,如果即将不久于人世的人是他,只怕这位也是这样笑吟吟地说,答对了。
“她要死了,所以呢?”
“我只是看在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替你母亲转达而已,去不去在你。”
贺惟深一贯地潇洒。
他说转达,真的就只是转达。
也不等贺南楼回复,便优雅地从沙发站起身,微笑道:“你们继续。”
“噢,对了,钥匙还给你们。”
把钥匙放在茶几上,潇洒离开。
贺南楼眼底冷戾一片。
…
关门声响起。
乔安年不放心,他下了沙发,赤着脚,去把房门给反锁了。
谁知道贺惟深手里还有没有备用钥匙。
乔安年返回客厅,“明天下班后,我们就找锁匠把锁给换了。”要不然,在自己家,结果贺惟深随时能进来,这也太糟心了。
“嗯。”
贺南楼弯腰,拿了拖鞋:“把拖鞋穿上。”
乔安年依言,双脚伸进拖鞋里,他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肚子饿不饿?我现在去把米放下去煮?”
被贺惟深整这么一出,两人兴致或多多少都受了点影响,自然没有办法再继续。
贺南楼:“我跟你一起。”
乔安年笑了笑:“好。“
乔安年没有问贺南楼,打不打算去看喻美心。
无论小楼选择去还是不去,他都可以理解。
…
“天呐,没想到我们贺顾竟然是个美惨强,摊上这么一个亲生母亲也是倒了血霉了。””
“贺顾小时候真的是好惨,幸好有乔组长一直陪着他。”
“有什么用?你看我们乔组长进公司以后,有被特别优待吗?”
“也是。可能有钱人就是比较冷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