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玉。”
他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高台上顿时响起了交头接耳的交流声。
“陛下,” 巫元思将纸条收起,缓缓开口,
“炼丹之术讲究的是阴阳调和、五行相符,从而将自身的阴气转换为阳气,而臣从公主的生辰八字推断出她命中带水阴气过重,恐怕神明的旨意便是公主身上的阴气镇住了这炼丹的环境。”
皇帝立即接过他的话,“先生此意可是因为公主长期呆在皇城中,而她的命格与练就长生不老丹药环境的阴阳相克、五行不符,所以才导致这丹药迟迟不能练成?”
“陛下圣明。” 巫元思当即朝皇帝俯首作揖道:“以臣之见,只要将长公主调离皇城,这丹药不出半月便能练成。”
听完他这话后,皇帝若有所思地伸手摩挲过自己的下巴,
“朕准”
然而他一句“准了”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祭台最边上的护卫队那儿便出现了骚动,众人的目光也迅速地向那处投去
符韫玉率人赶到的第一时间听到的便是那么一句“将长公主调离皇城”,这一瞬,她搭在腰间佩剑上的手背青筋隐隐作现。
她险些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当场就想冲过去将巫元思这个江湖神棍给砍了。
护卫队与符韫玉手下的人马僵持在了一块儿,而皇帝的目光也正向着他们的方向投来。
符韫玉心中明白,为了炼就长生不老丹皇帝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所以无论怎么样他都会将自己逐出京城。
一旦她离开了京城,太子在皇宫中将再无阻碍,那到时这皇位必然就是符韫维的了。
如今的情势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今日她符韫玉眼里就是容不下巫元思这粒沙子,即使现在将对方杀了会让她按上欺君犯上的罪名那她也顾不得了。
可就在符韫玉准备拔剑的刹那,手背却忽然被人给按住了。
她皱了皱眉抬头向身侧望去,只见那人的脸隐藏在一宽敞的黑色斗篷下,但从他高挑的身型和隐现的面部轮廓中还是可以辨识出这人就是贺恒。
符韫玉先是愣了一下,她还没回过神贺恒为什么要穿着一身黑色斗篷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巫师一样之际,便听对方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
“别冲动。”
“册封大典的日期突然提前,你手下的人马还没做足准备,现在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你一气之下将巫元思杀了确实解气,但若是被符韫维的人反包,强行给你按上个逼宫之罪着实划不来。”
符韫玉心中又何尝不明白贺恒的这番话说得不无道理,但她此时已别无他法,
“那你告诉我,今日除了这个选择以外我还有别的办法吗?难道就要像一条狗一样,乖乖地按照巫元思所说远离京城,将皇位拱手相让与他人?”
闻言,贺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这怎么只知道一味地靠武力蛮干,不懂变通啊?”
听了对方这话,符韫玉额角青筋隐隐作现,就差冲上去和贺恒干一架了。
她嗤笑一声,道:“变通?什么叫变通?这事换了你你要怎么做?”
下一秒,贺恒伸手掀下了自己头上的兜帽,露出了高挺额上头刚画上去的三条彩线,以及他脸颊两侧五颜六色的花纹。
在符韫玉呆若木鸡的视线中,贺恒用一种胸有成竹的语调说道:
“遇到这种事,就要用魔法打败来打败魔法。”
随即在众人的视线的聚焦下,他缓缓朝祭台中央的位置走去。
贺恒的出现顿时又引起现场一片哗然。
看见他顶着一副七彩妆容出现的瞬间,皇帝先是恍惚了片刻,随即质问他:“驸马为何不驻守茗城,反而私自回京,还擅闯孤这祭祀大典呢?”
高台上又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声。
擅离职守不管对谁来说都是大罪,贺恒这么做确实划不来。
就在众人都为贺恒捏一把汗的时候,他们却见祭坛中央的男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沉声说道:
“我不是你的驸马。”
闻言,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面面相觑着,心想忤逆圣上可是罪加一等啊。
这茗城太守为何好端端的想不开?
他的脑袋怕是不想要了?
下一秒,沉稳而冷静的男声又在高台正中央不急不缓地响起,
“因为我是神明的使者,”
“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光明使者。”
虽然贺恒此时“色彩缤纷”的脸上确实给人一种阳光普照大地的感觉,但没人知道该对他的这番话作何评论。
毕竟光明使者又是个什么东西?
趁着众人愣神的间隙,贺恒趁热打铁道:“陛下,您长生不老丹至今没有练成的原因,就在昨日夜里神明已托梦与我说明了原因。”
“哦,”
闻言,皇帝忽然起了兴致,“此话怎讲?”
贺恒当即伸手指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巫元思,厉声道:“就是因为他,这个江湖骗子假扮神明的使者欺蒙了圣上的双眼,这一系列的举动无疑触怒了上苍。”
“所以今日,我就要以光明使者的身份来替天行道,让这个江湖骗子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一派胡言!”
听完对方的这番话后,巫元思被贺恒气得胡须都开始发抖了,他伸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对方鼻子辩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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