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着不放过任一处细节的原则,他将那兔妖的尸体来翻了个面,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许久,最终在注意到那兔妖的手掌的异常际,贺恒的眸『色』一暗......
而一旁的百姓们大多都捂着口鼻站远远的在那观望,他们见这小伙还能一边吃东西一边『摸』这血肉模糊的尸体,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只是,在人们没有注意到的转角屋檐处,此时正趴着个士打扮的青年人。
他们人皆穿着一身象牙白长衫,腰带与袖口处绣着白『色』云锦暗纹,腰间着的金『色』令牌上还刻着“云涧”二字,衣着看上去倒是显分外调、惹人注目。
最为年轻的那一个目光一直盯在街角处的人堆。
乍一看他好像是在观测那兔妖,实则上却是在打量贺恒,
“周师兄,你确定那人有问题?”
他称为“周师兄”的那人叫周越,是南山派云涧学府门下的首席弟。
为特级除妖师的他,自幼天赋异禀,听他父母说他从小便长了双阴阳眼,在感受妖气鬼怪这一方面格外的机敏。
闻言,周越信誓旦旦地看向自己的师弟,
“止是有问题?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魔气就算是隔了几条街我也能感受到,再说了这大白天的,谁会穿一身黑『色』斗笠?”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把他抓个现行。”
说罢,便运起轻功,身姿如燕地从屋檐处飞了下去。
而街角落处那边,贺恒仍在专致志地研究兔妖手背处的异常,
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动,听声音似乎是有人踢翻了几个木桶。
下一秒,贺恒便感觉头顶一凉,两只大耳朵一下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空气,自己身后上的斗笠好像人给掀了。
见状,他立即转过身去,只见身后的那人此时正揪着他的尾巴,脸上挂着一个欠揍的笑容,吐出一句轻飘淡写的,
“逮着你了。”
见到贺恒斗笠下的“真面目”后,
“啊啊啊啊!”
街两旁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又发出了一阵惊呼,纷纷吓捂着嘴向街两边退去。
有几个大妈还在那小声地议论,
她们刚才还夸过这小伙脸长正俊,没想到看上去仪表堂堂的,实际上竟然人模狗样!
周越见自己都掀掉了那妖怪的伪装、揪住妖怪的尾巴了,可对方竟然没有『露』出分毫慌张的神情,反而还在那平静地吞咽嘴里的包。
见状,他不由疑『惑』:
“妖怪,你在等什么?”
周越音落下际,贺恒终于将嘴里的最后一口包给吞了下去,他满脸黑线地从地上起身,一把扯仍对方拽在手里的尾巴尖,额角青筋开始隐隐跳。
下一秒,在大庭广众下,贺恒二不说地朝周越一拳挥过去,
紧接着,众人便听闻“砰!”的一声巨响,
“等我把东西咽下去,可以揍你啊!”
他这一拳下去,周越整个人揍往后仰了半步,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半边脸,
“草!你打人怎么打脸的?”
真是的,这妖怪怎么敢打他的脸?
他怎么敢的?!
这一拳下去,不知又有多少学府里的花季学弟学妹要碎啊?
第52章 大逆不道渣徒弟(八)
见两人打了起来, 围观的人群也不敢再看热闹,立即就一哄而散了。
贺恒秉持着他们是来抓妖怪的、不应该把事情闹大的原则,在揍完了周越那一拳之后,便踏上了长剑准备去找晏清安说明情况。
结果在起飞的那一刻, 他突然感觉身后一沉, 尾巴尖那里传来了些许痛感,
贺恒回眸一看, 只见自己的尾巴又被那个捉妖师给揪住了, 还揪掉了几撮毛,而那捉妖师口中还念念有词道:
“妖怪哪里跑?”
贺恒:“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下一秒, 他周身散发阵阵骇人的黑雾, 额间的印迹开始泛红,整个人面色阴沉得几乎可以滴水。
周越瞧着这副架势忽然觉得不对劲,
这哪里是寻常妖怪啊?
这分明是个魔修。
他看着贺恒周身愈来愈浓密的黑雾, 只感觉脑袋“嗡嗡嗡”的。
就光刚才黑雾隐现的一刹那, 他便感到了一种恐怖的爆发力, 可见眼前的这个人不管是修为还是道术都深不可测。
思量再三的周越决定三十六计跑为上策,可当他御剑飞出去的那一刹那,却感觉身后有一阵疾风在追随,
他回眸一看,只见贺恒同样踏着剑,几乎是以他的两倍速在飞行,
“我——让——你——碰——我——尾巴——了——吗?”
另一边,屋檐上,
乔言瑜刚才瞧着贺恒便觉得面熟,但因为对方罩着斗笠的缘故,总是有些看不真切。
结果刚才大师兄一冲动, 直接下去把对方的斗笠给掀掉了,这回乔言瑜倒是想起来了,眼前的人似乎就是儿时与自己玩得很好的“青梅竹马”,那个时候乔言瑜与“贺恒”的志向便是一道考入有修真界第一学府之称的云涧学府。
只可惜后来发生了变故,而“贺恒”的灵根受到了重创,要知道在修真界失去灵根和成为废物没有什么两样。
虽然乔言瑜也觉得有些惋惜,但他的脚步是从来不会为了弱者停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