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的记忆定格在了自己手握红酒一饮而尽的场景。
想到这,贺恒的瞳孔蓦地紧缩,再联系起时绍文先前躲躲闪闪的目光,应该是有人在红酒里下了东西。
时绍文肯定是有问题的,想来那个侍从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必然是酒店内部的人在捣鬼。
而据他所知,时绍文并没有能力调动这股势力,至于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搞他,他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离开这个封闭的房间,时间拖得越长不确定因素越多,对他的情况也就越不利。
反正有一点贺恒可以确定的是,
那人把他绑过来绝对不是只想请他去搓麻将。
下一秒,
贺恒抬眸打量起这间储藏室一样的房间,与此同时双手向身后胡乱摸索着,随即他感觉到另外一个被绑的人手指颤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身后穿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贺贺总?”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来,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贺恒挑眉,“季元?”
“贺总!”
季元激动地叫出了声,声音还因为收到了过度惊吓而有些发颤,“贺总,这是哪啊?”
贺恒转过头去继续搜寻着屋子的另一半区域,
“我要是知道这是哪儿,还会和你被一块儿绑在这里吗?”
而就在这时,
他的视线停留在了房间尽头散落在地的那些钢筋碎片上,其中许多碎片有着尖锐的棱角,非常适合用来
“贺总我们不会死在这吧?”
季元小声地嘀咕蓦地将贺恒的思绪拉了回来。
贺恒转头看向他:“别乌鸦嘴。”
可谁知季元突然开始发散他丰富的想象力,
“可恐怖电影里都是这么拍的,男主和女主被关在一个封闭空间里,然后”
闻言,贺恒的嘴角抽了抽,“?”
“你觉得我们两个里面有谁看上去像‘女主’?”
季元一下子被他给问倒了,
气氛突然沉默了下来。
停隔了数秒,贺恒再次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句十分小声的嘀咕,
“那还是我比较像。”
“……”
贺恒一时无语哽咽。
只不过他现在得专心思考出去的办法,没有心思再和对方打岔。
下一秒,
“你看到后面的那些削尖的铁棍了吗?”
说着,贺恒拽了拽捆绑着他们双手的麻绳,
“我们可以试着用那个把绳子割断,然后再找离开房间的方法。”
“我数‘三二一’,然后我们同时往后移动,你明白了吗?”
季元当即心领神会,他点点头道:“明白了,贺总。”
随即贺恒开始倒计时,
“三,”
“二,”
“一。”
“草!”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两人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到一块儿。
贺恒拧着眉,表情有些痛苦,
“你往哪儿跳呢?”
“您不是叫我往后移吗?”季元呲着牙,表情更加痛苦,这么又来一下他感觉自己的脑壳更痛了。
贺恒感觉自己头都大了,他咬着牙,额角隐隐作跳,“我的后面是你的前面。”
季元:“那……您应该早点说。”
“……”
“没事,”
贺恒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语调,“我们再来一次,看到你前面的那堆钢筋碎片了吗?我们往那个方向移,明白了吗?”
“明白了,贺总。”季元又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次保证不会出错。”
贺恒调整了一下呼吸,语气又变得严肃了起来,“三,二,一。”
下一秒,两人一蹦一跳的,像只上了发条的青蛙一样“吭呲吭呲”地挪到了房间尽头。
用钢筋碎片割断了手上的麻绳了之后,贺恒动作利落将身上缠的麻绳全都扯了下来,随即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走向了房间的另一端。
另一边,季元还在和身上缠绕的这些麻绳作斗争,就听到贺恒这么说:
“这应该是那栋楼里的废弃角落”
说着,贺恒自顾自地推了推堆积在门口的那堆铁架子,而任他怎么拉门把手都纹丝不动,
“门肯定走不了,只能找别的方式出去。”
这个时候,季元终于也摆脱了麻绳的束缚,赶忙走到了贺恒身边,
“贺总,那走不了门,这又没有别的出口,我们怎么离开?”
随即他便见贺恒伸手指向了一个角落,
季元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对方指的是墙壁一侧的网格形通风铁网,
贺恒:
“你看这个通风管道。”
……
通风管道的入口很窄,仅能容一人勉强通过,而贺恒和季元两个人个子都不小,虽然一是个竖向的一个是横向的,但因此他们都爬得吃力。
密闭空间中的氧气稀薄,四周是逼仄狭窄的金属墙面,爬到一半,贺恒便感觉自己被热得出了一身汗,他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衬衫领口,正准备加快速度结束这种非人的折磨。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的季元蓦地停了下来,完全挡住了他前进的路线。
“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动了?”贺恒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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