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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珩今天没去医院坐班,而是来医科院的研究所指导下自己的那群学生,待了一整天。
“我之前还以为真是资本家发善心,没想到是我眼界窄了,人家早就想好怎么赚钱了,”说这话的男学生一脸不屑,“真下头,他这种的就该被挂在路灯上。”
“不能这么说吧,我觉得他人看起来挺好的,不像是那种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有人犹豫着反驳。
“你那是看上人家的脸了!”男学生情绪激动起来,“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皮下就是个吸血蛭,呸!”
“赚病人的钱,真冷血。”
“不但冷血,这种人骨子里就没良心!”
“他什么时候破产啊,我到时候去门口扔臭鸡蛋的哈哈哈哈哈哈。”
或许是想到了那幅画面,男学生笑了起来。
刚才那个犹豫着反驳的人看到他么身后,脸霎时白了:“闻、闻教授。”
大家猛地闭嘴,刚刚愉悦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滑稽的可以。
闻珩就站在他们身后,不知道听了多久。
“闻教授……”
大家纷纷起身喊人。
闻珩起初只是敲打他们不可背后妄议他人,但是看到大家这么害怕的样子,琢磨出不对劲来。
“你们在聊什么?”
大家支支吾吾。
“不说?”闻珩瞥了他们一眼,对第一个喊他的学生道,“你来说。”
男学生赶紧阻止:“教授,其实我们只是在——”开玩笑。
他未尽的话在对视上闻珩那双沉冷的眸子后,蓦地住嘴,不敢再说下去,背后出了一声冷汗。
他突然想到,闻珩最讨厌别人私下肆意评价别人。
尤其是这个别人,闻珩还认识……
不过两人只合作过一次,可能没那么熟悉。
男学生咽下口水,自己顶多就是小惩大诫。
此时,学生已经将事情经过全都告诉了闻珩,包括网上针对宋浔南跟他公司的恶意调笑。
闻珩沉默片刻。
时间在他的沉默中一分一秒过去。
原本沉闷的气氛现在更像是凝固住了,连空气都是静止的。
男学生小心抬头,不期然看到闻珩正在看他,或许是角度问题,他觉得闻教授原本冷淡深邃的黑眸此时黑得更深沉了,如墨一般。
终于,闻珩开口了。
他说:“你不适合待在我的组里。”
“什、什么?!”男学生震惊到无以复加,“闻教授你这是要、要……”
他说不下去了。
闻珩对学生助手说:“给他转组。”
“不!不行!”男学生回过神来,想去拉闻珩的衣袖,动作到一半又不敢碰,讷讷出声,连声道歉,“闻教授对不起,我错了,您不能让我转组,真的,求求您了。”
被别人踢出小组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被轻视,被怀疑能力问题,被边缘化,渐渐再也得不到重视。
这些他都让另一个人经历过,他不想也经历一遍。
闻珩压根没看他:“今天就办完手续。”
众人大气不敢出,助手赶紧点头应下。
任谁都知道,闻珩生气了。
“至于你们……”闻珩在那几个刚才格外出挑的学生身上扫了眼,被他看到的都面无血色,缩了下脖子,像数九寒天被泼了一盆冷水。
从头凉到脚。
生怕闻珩也来一句“明天不用来了“。
“背后随意评价他人甚至侮辱,该受什么罚自己去领,”他顿了顿,在众人胆战心惊中补充完下句,“别让我第二次听到。”
“是,闻教授。”
“对不起教授。”
闻珩没再理他们,出了医科院坐近车里,拿出手机。
宋浔南的聊天记录停在了昨天,今天一直没有消息。
闻珩尝试发了条信息过去,消息石沉大海。
现在是下午五点,往日宋浔南就算再忙也会在这时候停下来休息吃晚饭,一定能看到消息。
可现在没有。
闻珩把手机放在副驾驶上,薄唇抿住,心情无端烦躁起来。
等到晚上快十点,宋浔南终于发来了消息。
【N。:今天太忙了,没注意看消息。】
闻珩问宋浔南在哪,对方又没了回音。
他皱皱眉,从家里的落地窗看向外面的月夜。
这几天降温,外面风吹得厉害,外套也抵不住那股寒意。
是还在公司?
手机响了起来,闻珩拿起一看,却不是宋浔南的回复,而是一个叫谢窈的女生来加他好友,备注是宋浔南的朋友。
对方一加上他匆匆打了句“您好”后便直奔主题。
【谢窈:闻先生,这么晚打扰您了,小南今天发生的事您应该也知道了些,他今晚九点多就回家了,我实在是担心他的状态,您又是他的邻居兼朋友,想问问您能不能方便去看看他?】
九点多就回家了?
闻珩站在阳台那里,看向右手边漆黑一片的地方。
两户的阳台相隔不远,从他这里能看到对方客厅一角。
而宋浔南家里的灯一晚上都没亮,根本没人。
谢窈捧着手机,看着从闻今然那里要来的微信号,希望这位医生先生能给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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