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魁不服道:“那你有什么好法子?”
沈玉槐环视一周,目光落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来这边住店歇息的人多数都是要去凤仪阁赴宴的,而他们手中多有请柬,我们可以寻个契机弄到几张请柬,或是混进那些准备去宴会献艺的大型团体中。”
折风渡点点头:“本尊也是这样想的,但是……”
他话锋一转,目色沉沉地打量了一圈四周,“距离宴会开始不过一天的时间,这要到哪里去找?”
“徐娘子,徐娘子,不好了!”
一道格外醒目的声音忽然传进折风渡的耳朵,他转身看去,只见一舞伎模样的女子大惊失色地奔向另一个较为年长的。
那个被她称为徐娘子的人皱了下眉:“怎么了?”
领舞的答:“牡丹、香兰还有翠花在御剑过来的路上崴着脚了,现在没法跳了怎么办?实在不行的话……嬷嬷我们要不和阁主说明下原因,这次就不跳了……”
徐娘子打断了她:“这怎么可以?你们这舞必须得照常跳,到时候万一阁主怪罪下来,你们谁担待的起?”
那领舞的忧愁道:“可咱们这春莺舞必须要十八个人呀,动作都是先前排练好的,那如今这少了三个人可怎么办呀?”
她哭丧着个脸,在茶楼中环视一圈,“难不成我们还能现找三个人吗?”
“咳,咳,”
折风渡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遮住自己的半张脸,指节敲了两下桌子,冲另外几人猛使眼色,压低声音道:
“机会来了。”
“啊……” 曲无应不解,“尊上,我们这次又没带女修过来,您的意思是现场找几个吗?”
棠秋茗张望起来:“到哪去找啊?”
就在这时,他们终于意识到了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炙热视线,两人回眸,只见折风渡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他们,那眼神就像是在打量金元宝一般,嘴里却说出了一句十分残酷的话:
“你们是修真之人,不是女的,也可以扮成女的……”
沈玉槐依旧神色自如地饮着茶。
曲无应与棠秋茗有些呆呆地望着折风渡,竟隐隐从折风渡唇边的笑意中读出了一丝“残忍”,他们略显懵懂地问:“怎么扮?”
这话题已经阎魁超过了阎魁的理解范围,他选择不听。
折风渡目光灼灼地看向沈玉槐、棠秋茗与曲无应三人:“幻术会吗?不会就给本尊现学……”
“为了苍玄宗大业,你们暂且牺牲一下。”
“反正宴会很快的,你们忍一忍就过去了。”
……
那姓徐的嬷嬷正一筹莫展之际,忽见一风流倜傥的黑衣公子哥朝她走来,他手中摇着折扇,身后跟着三个婢女模样的人,其中白衣服的生了双柳叶眉,长得十分标志,另外两人个子瞧着倒比一般男人还要高,杵在那不停地拉扯着自己身上的布头,就好像身上进了跳蚤一样站立难安。
黑衣公子冲她笑了一下:“在下方才恰巧听闻了徐娘子与这位姑娘的对话,我身边又恰好带了三个能歌善舞的婢女,她们自幼便经常在四方宾客面前献舞,很能应付大场面,徐娘子若是觉得可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将她们三人暂借与你。”
折风渡言罢,沈玉槐倒是落落大方地向那徐娘子走了过去,剩下两个愣在原地扭捏得跟个麻花似的。
见长,折风渡在暗中推了两人一把,密语传音道:“快去,这次好好表现,事成之后你们想要什么奖赏,到时候问本尊讨要便是了。”
棠秋茗与曲无应这才勉为其难地向前走了两步,还差点被自己身侧的披帛给绊倒。
徐娘子仔细审视了三人一番:“呦,这位爷,您这个白衣裳的瞧着身段倒是不错,剩下的两个嘛……” 怎么瞧着姿态比大老爷们还要僵硬?
她撇了撇嘴,后半句话她虽然没说出来,但神情却已袒.露无遗。
折风渡摇了摇折扇:“她们三是姐妹,自幼便互相扶持着一起长大,一刻也不能分离,你若是要那个白衣裳的,另外两个便得一起收着。”
他一边说这话,一边回头朝那三人使眼色。
棠秋茗与曲无应不知所措地对视一眼,看那边折风渡还在朝自己眨眼,两个人赶紧抱作一团,把沈玉槐夹在中间,惺惺作态地挽着彼此地胳膊,扭捏道:
“是啊是啊,我和姐姐/妹妹一刻都不能分开。”
尊上要他们扮演的姐妹情深应该就是这样吧?
徐娘子当即又面带嫌弃地向后退了一步,
嗓门怎么这么大?
这时,沈玉槐站了出来,他朝徐娘子侧身作了个揖,又冲她笑了一下,那模样甚是讨喜:“嬷嬷,妹妹们只是看着不善言辞罢了,但却是精通才艺、能歌善舞的,起码要在我之上。”
被他这么一说,徐娘子倒起了些兴趣:“那你给我来一段看看,”
说着,她冲自己队里的领舞挥了下手,领舞心领神会地表演了一段春莺舞。
那舞需要用到折扇作为道具,沈玉槐便从折风渡手中拿过折扇,原地起舞了一段,将对方方才的动作模仿得唯妙唯俏,姿态犹抱琵琶半遮面,模样楚楚动人,竟不输那领舞分毫。
徐娘子当即面露喜色,问她:“她们的舞技当真要在你之上?”
沈玉槐点了下头:“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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