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言重了,你也是听命行事。”刘阿麽沉着一张脸,显然也是不太高兴的,送了管家出到门口,就回他们老夫人的屋里复命去了。
“知晓了,你们出去吧,我躺会儿。”傅老夫人听完老婢的话后,心情并不怎么好,就觉得头更疼了,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躺到了床上去。
见他们老夫人要睡觉,伺候的老婢留了两个小丫鬟在里头伺候,就让其余的人都出去了。
只是躺在床上的傅老夫人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起老侯爷还在的时候的侯府,再想想如今的侯府,心中不由的悲从中来,泪湿了眼眶。外边的丫鬟听到里头传来抽泣声,也不敢上前询问,两人站在外面,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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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傅侯爷也没有出去外面,这会儿他哪还有什么心情出去了,就待在自个住的院子的书房中,听到隔壁那些院子里传来哭闹声,只觉得心烦意乱,在家里待不到半天,就又出去外头了。
不出半日的时间,半个上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平原侯府里头发生的事了。
这上京城说小肯定是不小,但是要说大,哪家发生一点什么事,一传十、十传百,传播的速度却是相当的快。要说这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出处无人知晓,但是许多人都知道。
当年平远侯世子迎娶一个商贾之家的哥儿,唐家哥儿十里红妆带着嫁进侯府,在上京城里生活久一点的人都还有点印象。路边一家茶楼的楼上,就有人在议论这个事情。
“哎,你们说这些侯爷到底楠漨是怎么想的啊,娶了那么一个金宝贝疙瘩还不懂得珍惜,要我能娶上这么一个金宝贝,我捧在手心里都怕摔了,恨不得含在嘴里才好呢。”
“可不就是了,要我能娶一座金山回来,我就日日夜夜守着,连觉都不睡了。”
“话又说回来,一个商贾之家的哥儿能嫁进平远侯府当世子妃,也是他十世修来的福分了。”
“哎,什么福分不福分的,那才当了几年世子妃啊,就丧命在那侯府里头了,这搁你,你要这福分吗?”
这自然是不能要的了,被问话的人无言以对。
“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年平远侯府丢了一个哥儿到处找呢,今日听说人已经找着了,唐家带着人上那侯府认亲,侯府那边还不认呢。”
“我是听说他们上侯府是要回嫁妆的。”
“这嫁妆都带着去了侯府还能要得回来啊?”
“怎么就要不回来了,咱们大陈法律都写得清清楚楚,女子哥儿的嫁妆是属于他们个人的,不入夫家,等他们日后老了死了,那些东西是给他们亲生儿女的,若是没有亲生儿女,娘家人可以要回去的,更别说唐家现在把外甥找回来了,把东西要回去怎么了呢?”
“哎,你们说这么多东西,当年侯府那边是不是……”说话的人把声音压得很低,后面“宠妾灭妻”四个字还是被坐在不远处的傅侯爷还是听到了。
傅侯爷在府上心情烦闷出来外面散散心,走进一家茶楼歇歇脚,就听到了周围的人都在议论他们平远侯府,还说他平远侯宠妾灭妻,登时就气得脸都绿了,心情更是糟糕无比,所以这会儿茶也不喝了,就起身走了。
跟在后面的长随留下茶钱,跟在他们侯爷的身后出去了。
等到平远侯带着长随离去后,刚才那些在议论侯府闲事的人里面有人认出了平远侯的,哎呀了一声,一脸害怕的道:“刚,刚那个是不是就是那位侯爷啊?”
“这……怎么可能,堂堂一个侯爷怎么会到咱们这种小地方喝茶,你别不是吓我们了!”就有人不信的说道。
只是信不信,他们脸上的表情早就出卖他们了。
这会儿大伙儿的茶也喝不下去,纷纷的留下茶钱赶紧离去了,生怕那位侯爷让人来抓了他们去关起来。
茶馆里的小哥还觉得奇怪,这帮人怎么一个个留了茶钱跑得这么快了?
不过他也不管,只管把茶钱收起来,把桌子收拾干净,没过一会楼上的位置又被下一波的客人们坐满了。
这一日上京城各家茶楼饭馆里的生意都特别的好,大伙儿也没别的事干,一坐下来就是议论那平远侯府里发生的事,难得有点茶余饭后的闲话聊,还是那高门大院里头的事,这帮上京城里的人聊得可起劲了。
不止是上京城里的百姓们在说,外地来的商贾小贩们也在听,听不懂的问一句,旁边就好几个人给他们解释了。
“那这事侯府那边做得是不地道了。”大家的心里都是同情弱者的,人家唐家一个好好的哥儿,要是不嫁进你侯府也能嫁给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之家,哪里能你们娶了人家哥儿又把人害死在你们侯府里头。
也不知道这话是怎么传的,传着传着就变成了平远侯宠妾灭妻,仿佛后面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波助澜,煽风点火,把这一场关于平远侯府的火扇得越来越大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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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平远侯府回来后,纪原跟着他舅舅去了一趟唐府,和他舅舅在书房里谈了好一会的话,才从唐府离开,回了隔壁的将军府,还未进门就听到两个孩子在笑闹的声音,走进去才见到赵将军扛着两个儿子在肩膀上飞。
纪原看着都怕男人失手把两个儿子摔下来,两个儿子还笑得这么开心半点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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