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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闻言心头一跳,眼底闪过了一丝几不可见的慌乱。
    “儿臣……儿臣不知。”
    皇帝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将他那一瞬间的慌乱尽收眼底。
    “你冠礼之前,他为了替你祈福,去了一趟清音寺。”皇帝道:“结果着了风寒……”
    太子闻言明显送了一口气,一脸感动地道:“没想到三哥竟这么有心,看他如此,孤实在是心中有愧。”
    “嗯,你是该有愧。”皇帝意味不明地道,“去看过你母后了?”
    “不曾,儿臣担忧三哥的身体,没顾上去朝母后请安。”太子道。
    皇帝闻言表情越发复杂了几分。
    “既然这么关心你三哥的身体,那就去替他也祈个福吧。”皇帝道。
    “是。”太子忙应道。
    这时便闻皇帝又道:“他在清音寺为你祈了三天三夜的福,你也去佛堂替你三哥祈三日的福吧,算是还了你兄长的情谊。”
    太子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能强忍着情绪退了出去。
    “来福,跟着他一起去佛堂。”皇帝冷哼一声。
    否则,他还真拿不准太子去佛堂是会替于景渡祈福,还是诅咒。
    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知子莫若父
    第49章
    皇帝虽派了来福盯着,但太子的祈福依旧没发挥什么效用。
    足足三日,于景渡的病都没什么起色,只一口气还勉强吊着。
    这日,皇帝下了朝后循例又来了福安宫。
    宫人正拿着布巾帮于景渡净手和脸,皇帝见状开口道:“朕来吧。”
    他说着接过宫人手里的布巾,耐心地帮于景渡擦拭手和脸。
    他做了这么多年皇帝,大概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所以身后的来福那表情像是见了鬼似的。
    然而这位皇帝当慈父上了瘾,只恨不得将亏欠这个儿子的一切,都在这几日里弥补了,这样不管来日如何,他心里起码能少几分歉疚。
    “这红梅都不新鲜了,怎么一直没换新的?”皇帝目光落在琉璃花瓶里的红梅上,略带不悦地道:“宴王殿下如今病着,你们就可如此怠慢他?”
    宫人们心中叫苦不迭,心道这花是殿下的亲随吩咐不要换的,他们哪里敢自作主张?
    但福安宫的人能进内殿伺候的,各个都是知分寸的,就算被皇帝误解也断没有当面内讧的道理,于是宫人们只能一边告罪一边要去外头折新鲜的梅花。
    “算了,朕亲自去吧。”皇帝说罢便出了殿门,亲自在院子里折了两枝梅花。
    宫人们眼观鼻鼻观心,既不敢阻拦,也不敢多说什么。
    江家的庄子里。
    容灼今日收到信后拆开一看,便知这又是青石提前写好的信。
    已经过了好几日,青石还是没醒吗?
    容灼将信收进抽屉里,又将自己昨夜写好的信交给了传信的护卫。
    虽然知道青石如今没法看这些信,但他还是日日给対方回信,丝毫没有怠懒。
    仿佛只要他的信传过去了,就代表青石一定能看到。
    待护卫走后,容灼便去找了一趟江继岩。
    不过江继岩的书房里今日却像是有客人,守在门口的人没让他进去,还很煞有介事地进去通报了一声。
    过了片刻之后,护卫才出来,示意容灼进去。
    容灼进了书房一看,当即一怔,因为他发觉书房里不止有江继岩,还多了一个人——黎锋。
    他和黎锋打过照面,但并不算熟悉,只知道対方是宴王的人,和青石也很熟。
    “黎锋前些日子去了豫州替宴王殿下办差,如今刚回来。”江继岩道。
    容灼过来本是朝江继岩想问青石的情况,但见黎锋在这儿,便道:“我没什么正事,你们先聊吧,我晚些时候再过来。”
    “容小公子。”江继岩道:“黎锋不是外人,你有话但说无妨。”
    容灼看了一眼黎锋,斟酌了半晌才开口道:“青石这几日一直没消息,传信的人也不告诉我他的情况,只说让我不要担心。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
    “他如今在宴王殿下宫中,我恐怕没法带你去见他。”江继岩道。
    “这样啊……我理解。”容灼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转身便想出去。
    江继岩却叫住他道:“豫州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不想一起听听吗?”
    他话音一落,黎锋和容灼都有些惊讶。
    “你如今半只脚都踏上宴王殿下的船了,有些事你是可以知道的。”江继岩道:“况且如今你在我府中,就更没必要防着你了。”
    容灼其实也有点好奇豫州的事情,闻言就没再矜持,走到一旁规规矩矩坐下了。
    反正豫州的事情,段家的商队还帮了忙呢,他自认也不是外人,更不会出卖宴王殿下。
    “此番的赈灾钱粮贪墨一案,案情已经基本明白了。京城这边有人联合户部的官员,在出库的钱粮上做了手脚,实际出库的钱粮远远多于调拨数量。到了豫州那边,他们又联合了豫州的人,将入库的钱粮做了手脚,实际入库的远远少于造册的数量,两边的差额直接报了折损。”
    容灼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道:“什么意思啊?”
    江继岩闻言拿起茶壶,又摆了几个茶碗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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