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庞大人不吝赐教。
针对善工坊和姜家的,是程锋。
程锋不过一届猎户,何来那样大的本事?元朝延疑惑地皱起眉,庞大人莫不是说错了,是夏隋侯,而不是程锋?
庞令琨摇头,是程锋。老夫看人向来准确,此人心思深沉,一举一动都是为了讨好皇上,皇上也是着了他的道啊。
元朝延谨慎地问:庞大人可是查到了什么?
之前有人在霁州和扬城见过他和郡君,性格沉稳低调,不似在京中这般张扬冒进,可见他演技了得,瞒过了众人的眼睛。庞令琨又点拨他:如此想来,或者他与太子早有联系,亦或者,一开始就是太子的人。
元朝延着实有些震惊,太子他竟如此心思缜密吗?
再缜密也并非滴水不漏,殿下才是天道所向、大势所趋。
这都仰仗于庞大人
两人又聊了一刻钟,庞令琨显露疲态,提出告辞。元朝延亲自将他送出去,返回时心情已然不像之前那样急躁了。
殿内,萧潇凌已经从暖阁里出来,正捧着那份假遗诏看。
有了这个就万无一失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布你父皇的死讯?萧潇凌期待地看向他,她迫不及待想做皇太后了。
自然要挑个合适的时候。就这两日吧。元朝延答。他得先坐稳皇位,然后找到元朝珲和父皇,一并杀了!到时候死无对证,江山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庞令琨这老狐狸,真是好手段。萧潇凌感慨,同时勾起唇角,这样的本事,真叫人担心啊。
元朝延明白她的意思,他悠然地道:他还有用。要过河拆桥,总得等我们过了河再说。
元朝延算计着庞令琨,庞令琨也算计着他。
庞宅,书房里。
庞令琨从轮椅上下来,闲散地坐到软榻上,元朝延倒是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何了?在密道里有什么发现?他问站在角落里的人。
那人与庞成益长得一模一样,但面对庞令琨的态度相当恭敬,敛目沉声道:属下去晚了,他们已经从密道离开了。
庞令琨蹙眉,能知道密道的出路,这个程锋果真是程家的那个外孙。关钿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去,把关钿给我叫来
程锋等人从密道出来,在皇祠里躲过了白日,才趁着夜色的遮掩来到了欢乐颂。
元朝珲和林既玹有些惊讶,欢乐颂底下居然有那样大的地窖,一问才知道是宋羊准备的。
元朝珲慨叹,若是此番事成,论功行赏可不能漏了羊哥儿的一份。
我会提醒你的。林既玹道,我替羊哥儿记着这话,到时候就算有人反对,你也要力排众议封赏羊哥儿才行。
元朝珲拍了拍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对他道:双儿无才的偏见早就该消去了。到时候也要让他们见识见识太子正君的本事。
我有什么本事。林既玹看向禁闭的房门:不知父皇如何了。
闻言,元朝珲面上重新染上忧色。
旼帝的情况并不好。他被安置在欢乐颂的某个雅间里,林大夫花了些时间查看旼帝的状况,然后来到雅间外。
林大夫,父皇如何了?
林大夫实话实说:皇上头部伤势严重,瘀血堵住了经脉,而体内长期积累的毒素已经深入骨髓,加之年纪大,先前几次大病都未除去病根,可能就这几天了。
太子夫夫听了,都沉默起来。
林大夫征求了他们的意见,开了吊命的猛药,然后悄悄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
没多久,太子夫夫调整好心情,来到一楼大堂。
大堂里,夏隋侯、庆远侯还有赵锦润都在,他们齐齐起身向太子夫夫行礼。
不是在宫里,大家就随意吧。元朝珲免去了他们的礼,和林既玹一同坐下,左右看了看,怎么不见程锋?
程锋检查了一遍欢乐颂的防御布置和各类库存,思索着这些资源该如何分配,听闻林大夫替旼帝诊治好了,便要回大堂去。
主子卓四季奔来:启禀主子,搜查的禁军又来了,还有百米便会抵达。
怎么又来?黄与义合上手中的账本,和算盘一起夹到腋下,快步迈开腿,语气也急得一颠一颠的:主子快躲进地窖里吧,公子设计的地窖十分严密,躲在里头绝不会被发现。
先去通知太子他们,留一人躲在外头监视。皇上不能留在三楼,也搬去地窖程锋冷静地指挥。
庆远侯一直等着向程锋当面道谢,可惜时机不对,他话都到了嘴边,只好先配合地躲回地窖里。
待所有人都进去了,程锋才最后一个躲进去。
地窖入口被藏在厨房灶台下面,十分隐蔽,黄与义将地窖门牢牢关上,须臾就听见外头传来好几重脚步声。
主子莫要担心,黄与义将夹在胳膊下的账本和算盘拿出来,狡黠地笑着:他们找不到线索,很快就会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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