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一起看。宋羊知道答案,但他只在龙凤胎思路堵塞的时候才出言提醒。很快,龙凤胎也像其他参与者一样,热情地投入其中了。
宋羊倚着窗,笑着看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像顶角对峙的两头小牛犊。
视线向下一瞥,正好看见黄与义和两个满脸惊慌的店铺伙计失魂落魄地跑出来,他们说了几句话,黄与义又匆匆返回去,两个伙计则狂奔着跑向两个方向。
宋羊不禁皱眉,他看出其中一个方向似乎是侯府。出事了?
他站起身,你们两个在这乖乖答题,我去如厕。
好
公子,茅房在......玉珠扶着宋羊下楼,宋羊拦住她:不去茅房,去匠心坊后门。
宝珠立即替他戴上帏帽,玉珠与卓夏知会一声,几人低调地避开人群,绕到匠心坊后门。
玉珠上前叩门,里头传来黄与义的声音:谁?
黄先生,公子来了。
门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而后门从里拉开,黄与义惊讶不已:公子怎的来得这样快?
果然,黄与义是派人去找他的。
我正好在附近。黄先生,出何事了?
黄与义却犹豫了,那样的场面可不能叫公子看见,若是公子吓出个好歹
但宋羊还是看见了,他越过黄与义的肩膀,看到了一只像胳膊的东西。
之所以说像,是因为宋羊一开始只觉得那东西的外形像极了人手臂的弧度,但没有皮,露在外头的是分明的肌理。
因为死亡时间的推移,水分流失,肌肉回缩,黑褐色的血让这截手臂远远看上去像一块巨型肉干。
公子莫进来!黄与义要挡住他,后面的玉珠宝珠差点叫出声,让卓夏捂住了嘴。
宋羊推开黄与义走进去,吩咐关门。
公子
别担心我,我没那么容易被吓到!宋羊语气严厉:这是怎么回事!
早上伙计发现这东西丢在门口,就抬了进来。后来忙忘了,刚刚才想起来拆开看看,没想到里面居然是
居然是碎尸。
走近了方能看清全貌,原来这些碎尸用两张厚厚的油布严密地包裹起来,旁边还放着伙计拆包裹的小刀。
报官了吗?宋羊问。
黄与义:还没有。公子,不妨等知识竞赛结束再报官。
这东西在眼前,你有心办竞赛吗?
可此事若宣扬出去,匠心坊的名声就外边那么多人,官差一来,必然瞒不住。
怕什么?人又不是我们杀的。你应该庆幸,这人没有直接将这东西丢进匠心坊大堂里我们就该谢天谢地了。这若是有心人用来给匠心坊泼脏水的,不报官才是真正着了道!宋羊冷静地指导他们:黄先生,立刻去报官!卓夏,派人去宫里找程锋。
是!
宋羊不怕尸体,再恐怖的他也见过,他只是生气,这也是善工坊的手段吗?
公子,晴小姐和境公子还在茶馆,我们不如先回去吧?玉珠心惊胆战地提议。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宋羊挺着大肚子站在一堆碎尸前的画面对他们来说冲击力太大了,对宋羊的担忧已经超过了命案现场带来的恐怖。
宋羊摇头,玉珠,宝珠,你们把帕子给我,然后站到看不见的地方去。
宋羊用帕子裹住手,凑近查看尸体。等官府来了,他就没有机会了。
油布包只被拆开了一个小口,宋羊捡起地上的刀,割断绳子,油布包摊开了,碎尸滚了一地。
公子,我、奴婢来帮你!玉珠鼓起勇气道。
她和宝珠都没有站远,尽管惨白着脸也固执地守着宋羊。
宋羊摇摇头,玉珠,我要喝水,你去给我烧。宝珠,去小晴和小境那,说我晚点回去。卓夏,拿帕子捂住嘴鼻,过来帮我。
是!
宋羊发现,这具碎尸个头不高,从身形来看是个男人,他身上的皮应该是被非常锋利的工具剥下来的。
宋羊也算是一个用刀的高手,他看得出凶手手法很老道、经验十足,他知道如何顺着纹理切割,以至于剥完皮后还能保留一具相对完整的肉身。
这么多血,怕不是活生生剥下来的。黄与义也上前协助,他啧啧两声,似是看到了死者生前的痛苦。
黄先生,你可知道江湖上有什么擅长这样的事的人?宋羊问,一边小心地吸了吸鼻子。
他叫卓夏捂住口鼻,防止异味,自己却没有,是因为气味里往往有意想不到的线索。
因为油布包拆开后无人中毒,所以宋羊放心大胆地闻了。
似乎有一股蜡味?
非常淡,再想细闻,就闻不见了,仿佛是他的错觉。
宋羊继续查看,卓夏帮他把摞着的肉干挪开,夹在里头的一张纸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纸条用蜡烛封了起来,上面是有些熟悉的狂放的字迹:
很好用,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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