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宋羊讶然。
彻底傻了。陈牛儿叹气,怨我。
不怨你,要怨也是怨我。
程锋不愿意听他俩怨来怨去,我会请林大夫尽快过来一趟的。这类疾症我以前有所耳闻,一般是突发的、暂时的,能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啊。陈壮山有些遗憾。
陈牛儿起身去给众人倒茶水,程锋一边和陈壮山说话,一边留神观察陈大力,忽而见陈大力涣散茫然的眼神一凛,锐利无比地看向外面,程锋警觉,手刚摁上腰间的软剑,陈大力就身形一掠冲了出去
陈牛儿端着三碗茶水出来,他光顾着不让水洒了,没留意脚下踩到一根小圆木棍,呼啦往后仰倒,危急之中,陈牛儿发挥他的平衡感,硬是抬高了手稳住了身子,直起了腰。可陈大力也已经冲到了近前要扶他,陈牛儿手中的碗楞是撞上了陈大力的头,从宋羊等人的角度看更像是陈大力自己撞上去的。
陈牛儿听见一声闷响,然后就看到手里的碗裂开来,茶水淌了他一手。
陈大力张了张嘴,两眼一翻,又一次晕了过去。
陈牛儿欲哭无泪地抱着人:爹,我跟他八字不合吧?
宋羊也恍恍惚惚:绝了绝了......
陈家这边兵荒马乱,五百公里外的黄与义也刚看了一场热闹。
扬城最大的制灯人家姓柳,制灯的手艺传承近百年了,如今也是扬城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家族越大,尔虞我诈也越多,今儿个的热闹,是柳家将三房的嫡长子柳不温扫地出门。
黄与义向旁人打听,凑热闹都爱说道,便告诉黄与义,扬城每年都会办灯节,从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五,整整半个月都是灯展,而柳家子弟为了能在灯展脱颖而出,早三个月就会开始准备。柳家还在族内进行选拔比赛,最优的花灯设计能得到灯展最中心的展位,而这柳不温,听说是窃取了别人的设计,才被赶出了家门。
窃取设计这种事,最让手艺人不齿。但这样把嫡长子赶出家门了?黄与义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果不其然,柳不温大声辩斥,是柳家大房倒打一耙,回应他的则是柳家下人的一顿拳脚和辱骂。
当晚,黄与义在小酒馆里见到烂醉如泥的柳不温,借着醉意,柳不温吐露,他手艺极佳却不擅长设计,他制作的那份灯品,原设计是他已逝的父母,但现在柳家大房窃取设计、还泼他污水,他无父无母,凭借手艺才走到今天,结果还是一败涂地。
我、我就想给我爹我娘报仇,让他们在天之灵,能看到儿子争气。可是我没用啊柳不温抱着酒瓶子哭起来。
黄与义问他:柳公子想不想在灯节惊艳亮相、力压众人?据他所知,除了柳家,所有制灯的人家都是可以参展的。
可是、可是我哪有设计的本事啊?
不知柳公子可否听过匠心坊?
柳不温抬起醉朦朦难过的眼睛:那个卖图纸的?
正是。黄与义笑着抚须。匠心坊声名鹊起,神秘的背后人更引起各方猜测,但他家公子不方便暴露身份,正以制图师有角先生的名号活动,先前那些小工具的热度渐渐褪去,黄与义正愁怎么给公子打响名声呢,这不,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第93章 神秘的有角先生
宋羊终于接到了第一份定制的单子,但打开来信,他还是很意外。
本以为一定是建筑方面的订单,没想到居然是花灯。
宋羊想想也明白了过来,让匠心坊打响名号的是各种工具和生活用品,建筑物那样的大东西,短期内人们依然会更信赖善工坊。宋羊也不灰心,认认真真看起柳不温的来信,越往下看,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怎么?程锋走进书房,就见宋羊一眼凝重地盯着信,黄与义的信?匠心坊遇到事了?
不是的,有人要订制图纸。宋羊把信递给程锋,这位柳公子大概是心如死灰了。
程锋一目十行地看完信。柳如温并没有寄希望于匠心坊,只当自己是病急乱投医,又或是因为没有人信他口中的真相,所以在来信中细细写了自己在柳家多年受的委屈,言辞切切戚戚,透着一股悲凉的死意,读完让人心情沉重。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这柳家大房着实可恶,兄弟相残不说,还要赶尽杀绝。宋羊感慨一番,在工作台上摊开一张新纸,开始琢磨花灯的事。
宋羊能做出之前那些图纸,是占了现代人的便利,花灯确实不在他的涉猎范围,但宋羊会被轻易难倒吗?不会!
回忆自己以往逛过的灯会,宋羊很快有了思路做人物花灯。这个时代的花灯造型没有摆脱死物,即使是最为精致的宫灯,贵也贵在材料上,造型纵使有动物和人物的突破,但仍旧以小巧为主,大则不美,宋羊若想喧宾夺主,就得反其道而行。而后世的灯会主题常常是传统邂逅科技,人物花灯的四肢、头部、眼睛都能做动作,彩云、波浪等装饰元素还能升降,旋转,宋羊在没有全息光雕技术和纱幕投影科技的情况下,还想实现这种动态展,就得从其他方面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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