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阻止?六能今日有兴致,非要庄艳秋开口说话。
会挨打!庄艳秋简短地回了他一句。
他们不舍得打你的。六能笑了笑。
庄艳秋撇撇嘴。那可不一定,这件事已经触及了他们的底线,他就算是不挨打也会被抓住教训教训。
你处理这种事的态度很像你的师父。六能忽然转了个话题,聊起了九命。
庄艳秋淡淡地笑了笑,可惜我师父终究是遇人不淑。六能那瘫了的脸上挤出个自嘲的笑容来,是啊!遇人不淑。如果有机会的话
庄艳秋打断了他的话,圣仙不觉得这种如果很没有意义吗?即便有这个如果,相信你们的选择还是不会变的吧。以你们这个地位来说,能够舍弃的不多,能够坚持的也不多,可当这两种同时摆在面前时,该舍弃的终究会被舍弃。
六能没有反驳。
他见庄艳秋的眼神中带着浅淡的讥诮,想要为自己辩解什么,可他和魄云实在是没有值得辩解的东西,便开口说道:其实我们六个当中,也有一开始就要坚持的。
见庄艳秋不回应他,他自说自话:百里崇和碎这两位比我们用情更深。只是,六大侍卫是需要共同进退的,要换就得全都换,要留也是一起留所以最后他们两个是被我们给困住了。
那也只能说明他们愿意被困,若是不愿,以他们的修为能力又怎会轻易受制。庄艳秋还是坚持自己的理解。
六能愣了,你和九命不同。
我师父是大气的洒脱,与我这种经历过生死跌宕的自然不同。
劝那两位留下的就是九命。六能叹息道,他什么都在为我们着想,那时候我们以为等到阴皇顺利归位之后,还能和他再继前缘,却没想到那也是他最后的告别。
我师父是不想被你们逼到没有尊严苦苦哀求一份感情的地步。他这人豁达,既然知道最后的结果无法更改,就不会再给自己和你们任何互相为难的机会。庄艳秋虽然没有和九命师父说过话,可这时候他仿佛能参透那位师父的用心一般如此说道。
六能幽深的眼珠子牢牢盯着庄艳秋看了一会儿,本来还打算说的那些话再也找不到适当的情绪表达出来了。
他在心里感慨万千。虽然处理事情的方式不一样,可这两师徒最后的取舍都是那般的清楚明朗。这样的庄艳秋,怕是不会在这种复杂的感情中吃亏的。
你觉得他或许处于劣势状态,事实上人家从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更没有为此区分什么优劣。
艳秋、艳秋你快来管管他们,士元尊要和断隽下生死状了!外面传来了敖灵咋呼乱喊的声音。
庄艳秋收拾收拾衣服,慢条斯理地走了出去。
士元尊和断隽果然要打生死战,原本这俩就有一场拖了又拖的对决,这会儿趁着大家都在气头上,状态也到了,两人都想把这一场给趁早解决。
不是开玩笑的,都准备了生死状呢!是生是死由天定!敖灵的脸上挂着两个乌青眼圈,跟在庄艳秋身边殷勤地上眼药,就他俩最作,刚刚也是他俩下手最重,我都没有参与你看我这俩眼,遭了无妄之灾啊!
天空上一左一右两团爆冲的气流在不断旋转着,隐约可以看到里头那正以气势对决的两个家伙。因为这两人的灵气影响,山谷里头阴风阵阵,太阳都被他俩身上溢出的光和气给遮住了。
庄艳秋叹了口气,叫他们下来吧!
敖灵做了传声筒,喂!艳秋来了,让你们下来!
那两个家伙跟没听到似的不肯停止对峙。
庄艳秋再叹一口气,把孩子们放了出来。
孩子们一出来就冲着头顶呼喊,叔叔,叔叔快下来玩儿!
那两个估计进入到某种境界中了,听到孩子的声音也不能一下子撤手。
庄艳秋垂下眼盹毛来,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眼眶泛红,自怨自艾地低语了一声:都是我的错!你们应该打的其实是我。
爹爹爹爹不要难过!孩子们转脸看到庄艳秋自责难过,一窝蜂全都围了过来。
庄艳秋刚刚说话的声音极小,起的效果却比前面两种都要大,孩子们话音刚落,一前一后两条影子利索地落在了他面前,刚刚还要以死相拼的两位阿爹分别握住庄艳秋的一只手,眯着眼睛讨好地笑。
艳秋,我们俩是闹着玩儿的!你看这不听你的话下来了吗?你千万不要自责。士元尊不停地拿手指勾庄艳秋的手心。
断隽不太舒服地瞥了士元尊一眼,对这家伙睁眼说瞎说的能力也是没办法了。
庄艳秋见他俩乖乖下来了,嘴角微微勾起个弧度来,阴恻恻地笑了笑,刚刚你们不是要拿生死做赌打架吗?
绝对没有!士元尊被庄艳秋的笑给弄得头皮发麻,怎么觉得艳秋跟着他们之后多少变坏了些。
他说没有了,你呢?庄艳秋转而看向断隽。
断隽的眉头不自然地抖动片刻,一把搂住了士元尊的肩膀,大力地拍了又拍,没!为了表示他没说假话,这家伙还扯开嘴角笑了笑,那个笑容凶残至极,把一旁观望着的众人吓的脊背上冒出一层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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