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睿王的人把持着长刀,不怀好意地看着帝后,见到摄政王来了,慌忙就要跑。
睿王本人不知所踪,空留被烧毁的宫殿。
两军相遇,必有一伤,既然没见着睿王,终究是功亏一篑,段栖迟没想太多,直接叫人收拾残局。
寒风凛冽中,宫里厮杀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宣沃和皇后被摄政王秘密转移至行宫安置,宫门禁闭,不许任何人出入。
摄政王本人则命人张贴告示,一旦见到叛军者斩立决,有赏。
与此同时,首辅大人不声不响地跟着押送粮食的车去了浦隆九州,一去就是半个月才回。
嵇雪眠再度踏入京城的时候,看见的是民不聊生的情景,睿王的军队在城里设置了无数的据点,现在任意的地点就有可能是他的埋伏圈。
兰慎一直跟着他,警觉地打量着四周环境:大人,这才半个月,京城就被他们祸害成这样了!您要不要先去见见摄政王?这半个月以来,您也知道
嵇雪眠当然知道,光是和段栖迟来往的信件就有一摞,一天一封,风雨无阻。
林渊也从马车顶上蹦下来,咱们王爷劝您不去也没劝动,只能让属下随行保护您,现在也总算是完成任务,不辱使命。
嵇雪眠点点头,多谢林副将。
林渊:不敢不敢,将来属下的月例银子还指望着您给多发点
兰慎:你想美事吧你,咱们大人真成王妃那天,不得先可着娘家人来!
嵇雪眠并没把他俩的斗嘴听进耳朵里,而是兀自一人下了马车,沿着长街慢慢查看。
这一路上,嵇雪眠微服私访,见到了不少人间惨状,各地官员虽然对他恭恭敬敬,甚至有想贿赂他的,可惜凡是被内阁查出有贪污嫌疑的官员,一律扒了官服进了大牢,因此,押送粮食一事,还算顺遂。
然而,嵇雪眠发现,就在昨天,他们的马车被一路人拦截了,侍卫们血战半天,合理怀疑杀手是睿王的人。
嵇雪眠心里有数,宣懿这是看他是个障碍,欲先除之而后快了。
既然盯他盯得这么紧,有本事就跟到底,宣懿像只缩头乌龟一样不肯露面,估计段栖迟也拿他没办法。
嵇雪眠想起来往的信中,段栖迟提起过一次,搜遍全城抓不到睿王宣懿,不过既然宣懿有心派刺客抓他,那就说明鱼一定会咬钩的。
林渊。
林渊飞身而来:大人有事?
嵇雪眠犹豫了一下。
按理来说,他应该先去看看宣沃,不知道他和皇后在行宫待的憋不憋屈。
但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哀求他,先去看看摄政王,他很想你。
嵇雪眠叹了口气,放弃挣扎,摄政王在哪儿?
林渊简直是又惊又喜,磕磕巴巴的:您真的要先去见咱们王爷?那个他在、应该是在我想想在哪来着?
兰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装什么装?摄政王在鸾凤阁吃花酒呢!路人都知道了!正当个新鲜事说呢!
鸾凤阁?
那不是青楼吗?
嵇雪眠眯起双眸。
好,好的很。
林渊是真不知道,眼睁睁看着嵇雪眠往鸾凤阁去,气的和兰慎扭打在一起,难舍难分。
推开鸾凤阁的门,里面一片乌烟瘴气,歌舞升平,真有点乱世最后的仙境的意思。
龟公见这么一位冷峻漂亮的公子挺着个肚子进来,面露不悦,阴冷非常,嘴上忙喊:这又来一个找自家相公的!快来人,一会儿再给我这鸾凤阁砸了我可太倒霉了!
什么自家相公?我来找嵇雪眠望向二楼,摄政王。
眼下天天都在打仗,满京城哪还有没见过摄政王的人了?
龟公陷入沉思,有意隐瞒:摄政王可真不在二楼我没说啊我没说!您大人有大量可别砸我的摊子
二楼就那么一间开了半条缝的房间,安安静静的,嵇雪眠忍了忍,还是没有上脚踹,而是轻轻推开了。
来了?真的是段栖迟。
嵇雪眠没说话,等他说第二句。
宝宝,你是不爱我了吗?
嵇雪眠一愣。
还没等回过神来,高大的身影猛的挡在眼前。
某位摄政王两眼通红,死死盯着他的脸,低头就亲。
我叫你为什么不理我?
嵇雪眠心平气和:那你为何出现在这?
段栖迟一时被他憋住,憋了半天,才冒出来一句无比幼稚的话:我想知道你会不会来找我
段栖迟搂着他的腰,我想你了,你叫叫我。
嵇雪眠莫名其妙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盖都盖不住。
难道他受伤了?
又想瞒着自己?
嵇雪眠突然警觉,段栖迟又在骗他!这人怕不是被追撵到这里来的吧?
夫君。嵇雪眠去贴他的唇角,若有若无的气息掠过他。
段栖迟眸色暗了暗,却被他躲开了亲吻。
把衣服脱了,我要检查。
面容清冷孤傲的首辅大人回手关上了门,施下命令,不许摄政王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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