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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栖迟低低笑了一声,我可是为了帮你,还不谢谢我?
    嵇雪眠受了一宿的罪,眼下一样觉得难受,又动弹不得。
    许久之后,嵇雪眠折腾不动了,终于小解出了。
    段栖迟算是放过了他,把衣衫不整的嵇雪眠放在榻上,刚才是白洗了,眼瞅着白衣服又脏了一大块。
    嵇雪眠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扭过头去不看他,王爷,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吗?
    段栖迟却仍旧不肯放过,嵇雪眠看不得自己只穿了一半衣裳的丑态,听见他说:我出去了倒是可以,那谁来帮你呢?
    他注意到段栖迟到现在都衣冠楚楚,便伸出了手,不许他装模作样。
    段栖迟任他动作,亲了亲他的唇角,很是温柔。
    如此三天,嵇雪眠都没能下榻,段栖迟亦是如此。
    第四天,莲哈被林渊绑了来。
    一进帐篷门,林渊就被石楠花的气味冲到了前额,他浑身都长刺了一样难受,恨不得赶紧逃离这片占有欲过强的领地,马上把莲哈扯进来,王爷,莲哈到了。
    他家王爷根本没空离他,片刻之后,段栖迟才从屏风后面缓步而出,神色如常,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林渊自然不会问嵇首辅去哪了,心里也震惊,头一次见他家王爷乱到这种程度,一一交代了抓莲哈来的事,回身就告退了。
    莲哈得了指示,小心翼翼搭上布幔后面的人的腕子,这双腕子表面很凉,经脉很热,像是被折腾了很久的脉象,却隐约透着平静祥和。
    莲哈暗觉不对,这个哥儿一定不会是嵇雪眠,这是一个能怀崽子的哥儿,和嵇雪眠完全不一样!
    莲哈暗自咋舌,没成想段栖迟竟然荒唐到这种程度,三天三夜不出门就为了干这事,真的可能把人弄怀上!
    莲哈决定不管这个闲事,禀告道:摄政王,这人虽然看起来有些病恹,实则恢复的很好,想来是有好药吊着,可以继续用药。
    段栖迟听了这话,略微放下心来。
    而莲哈的用处,就在放走他之后,要跟着他的踪迹,寻找一些细微的攻破点。
    段栖迟回到屏风后,摩挲着嵇雪眠无力的手指,我去去就回。
    嵇雪眠声音哑到不行,出去。
    第25章 收疆01
    段栖迟离开后, 嵇雪眠便要回自己的帐篷,林渊百般阻挠不住他,只能任由他离开。
    帐篷里的熏香熟悉又温暖, 嵇雪眠只觉得困意绵绵,然而他连眼睛都来不及闭, 闫明就闻着信儿抱了一大堆折子找过来, 看他第一眼就愣了一愣,试探着问道:雪眠, 你昨夜没睡好吗?
    嵇雪眠长睫凝霜,静静地看着他,眼角眉梢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唇色发着白, 神采却奕奕, 若无其事地说:近些日子多梦难眠,无妨, 把折子给我吧。
    闫明听嵇雪眠这么说, 也没有太追根究底,拂了拂桌面上的灰尘,叹了口气:为难你了, 摄政王那个人不好相与, 想必给你不少罪受,好在他今天早晨出去了,一时半刻应该不会来打扰你。
    做臣子的,不就是忍耐吗,急什么。嵇雪眠别开眼睛, 面不改色道,告诉他们, 不是要紧事别来找我,我谁都不见。
    闫明称是,默不作声地出去了。
    这一晃眼就是十多天过去,南疆入了立秋节气,凉风渐渐起了,夜里变得愈发冷了起来。
    嵇雪眠一刻不停地给折子做批注,困了就睡在桌案上,头发干脆披散下来,顾不得梳理,几个大夜熬的他眼珠透红,写字写的手腕僵硬,仍不停歇。
    这一夜格外的冷,嵇雪眠本来就畏寒,帐篷挡不住凉风,一缕一缕打进来,嵇雪眠揉了揉手腕,轻轻蹙眉,缓缓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这些天,嵇雪眠试图用公事麻痹自己,因为一旦静下来,他就特别想睡觉,身子很容易疲惫,明显比往常嗜睡了许多,懒得动弹,也吃不进什么东西。
    嵇雪眠想,可能是熬夜熬过了头,该休息了。
    为了不耽误京城的琐事进程,嵇雪眠在每处批注后面都详细写了解决办法,这些思虑最是耗费心神,稍有不留意就写错了行数,昏昏欲睡的时候,笔墨总会掉落在绢本上,洇出一小点墨迹。
    没办法,嵇雪眠次次得用首辅大印盖上去,看起来反倒像是强调了重点事项,不大妨事。
    宣沃対这位年轻才俊的老师的想念愈发强烈起来,有那么几张折子里夹了白纸,偶尔会出现几首诗。
    一眼扫去,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江月。嵇雪眠不由得念出来,心尖上的一寸暖了几分。
    提笔便回了篇文章,没有特别诠注为君之道,也没有文绉绉讲些道理,只是说了些寻常的关心,像是普通人家的兄长一般。
    尽管如此,文笔依旧卓绝凛冽,嵇雪眠也有点无奈,摇摇头,改了几句略显严厉的言辞,提笔又写了一章。
    勾勾改改,入了深夜。
    嵇雪眠坐在桌前细细整理奏折,他不喜欢散乱邋遢的环境,因此,连地上的废纸团都要扫到一起去。
    正整理着,嵇雪眠就听见了帐篷外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粗糙中透着杀气,刀片子被风吹的直震响,嵇雪眠便知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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