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高气傲,我没别的想要的,唯独一样期许。世人尽知,你是雪白高傲的鸿鹄,我却希望你不能飞出我的视线。
嵇雪眠习惯了忍耐,苦苦压抑着即将冲破血液的叫喊,被针刺破肩胛处的疼意,绝非他所愿。
一大片清清白白的皮肤变得鼓张易敏,两片蝴蝶骨的位置常年不见光照,敏锐细致,一触到就像是过了电。
这种钻心刺骨的灼烧,让嵇雪眠难受的喘不过气,表面上却是眸光决绝,不肯叫屈。
这种针细,不像是大刀割下的濒死感,而是先把人打个半死,再一下一下吊着他的命,让人一会儿揪一下,一直也不给个痛快。
这一只鸿鹄纹了很久很久,久到嵇雪眠近乎麻木,终于解开了定身,嘶哑着嗓子,慢腾腾说道:王爷,木已成舟,我总不能把皮剥下来,这一招,我算你赢。但你要还是个人,就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段栖迟俯下/身来,亲了亲他的耳后,把嵇雪眠翻过来,让他趴在自己怀里,细细嗅着他散发着的暖融融的薄香,雪眠,你怎么越来越香了?这好像不太正常吧?
嵇雪眠被他搂着亲,实在是躲不开,脖颈痒痒的,后背还火辣辣的疼,这和王爷无关,谁知道是不是你的伙房弄错了汤药?你且松开。
段栖迟被他说了一通,刚一松手,嵇雪眠一把扯开他的前襟,看见了可怖的箭伤。
血迹已经干涸了,段栖迟却没做处理,看样子是受够了刀伤剑伤,浑身上下有不少旧伤痕,这点伤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嵇雪眠按住他,强势又不管不顾地欺身上去,正对着他锁骨下的位置,近到额头都快要贴上他的锁骨,发丝低垂,落在段栖迟的眉眼上。
段栖迟的眼睛却在嵇雪眠身上的肚兜徘徊,嵇雪眠没办法扯开那松松垮垮的肚兜,只能一边红着脸,一边把离他最近的烛台挪过来。
借着光,他在药箱里又选了一根针,把针放在烛光里细细地烤。
段栖迟便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反倒是惬意的眯着眼,完全把自己坦在嵇雪眠眼中。
他混不吝的眼神天不怕地不怕,勾着唇角,带着明晃晃的笑意看向嵇雪眠,司伶,你真好看。
嵇雪眠面上通红,手下一抖,王爷再说话,我的针就不知道要刺到什么地方去了。
段栖迟眼睁睁看着嵇雪眠落针,就在他伤口一周。
他瞧的认真,嵇雪眠非常巧妙地把纹样和伤痕融在了一起,手下同段栖迟一般又快又稳。
嵇雪眠静静陈述,我知道王爷是一团烧不尽的野火,可我衷心希望,你只能被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段栖迟不置可否,欣然接受了嵇雪眠的祝愿:可惜,我只愿意被你踩在脚下,就算是永世不得翻身,我也值了。
刺完最后一针,嵇雪眠强撑着一口气把针放置回药箱。
嵇雪眠浑身开始剧烈流汗,一阵冷,一阵热,极其不对劲。
他脸色开始红了起来,模样很是熟悉。
段栖迟不怕死地把他按在胸前,手指在他背后打圈圈,彻底解开了嵇雪眠的肚兜带子。
他笑的一脸无辜,怎么,那该死的蛊虫又犯了?
第22章 休憩04
嵇雪眠衣衫大敞,左手撑着段栖迟,晕头晕脑直起身来,右手凭着本能回手把针用力一甩,枕头猛地刺进榻头木桩子里,发出微弱的嗡鸣声。
段栖迟看着那枚针先是闪出残影,然后静止,夸赞道:不看都能这么准,要不是白天你手下留情,我此刻已经见了阎王了。
嵇雪眠就算是眉梢染情,薄唇樱红,语气也是清冷自持的,区区蛊虫而已,我怕它做什么?若是就此屈服,也与行尸走肉无异。
嵇雪眠缓了缓,沉声喊了一句:兰慎!
段栖迟笑意清浅地看着他一举一动,兰慎听见动静,在帐篷外回道:大人,是出了什么事吗?
嵇雪眠踉跄起身下榻,把衣裳一件一件穿好,将凌乱墨发用带子系上,状若无事地走了出去,庞英呢?把他叫来。
段栖迟见他要走,也不阻拦,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而后不动声色地追了过去。
嵇雪眠浑身上下的五感正在逐渐麻痹,他并没有感知到段栖迟的动静。
不多时,庞英和兰慎齐齐出现在嵇雪眠的帐篷里。
嵇雪眠刚一迈进去,两个人纷纷起立,大人。
嵇雪眠浑身开始发疼发痒,钻心蚀骨,颇有些吃力地抬起手,坐下吧。
蛊虫属实厉害,嵇雪眠极其厌恶这等邪门秘术,打定主意不被蛊虫叨扰了心绪,稳了稳声线,询问庞英:天华城那边怎么样了?
庞英很显然还记挂着段栖迟斥责他的那番话,现在看见嵇雪眠从段栖迟帐篷里走出来,面色说不出的劳累,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庞英犹豫了一下,好事就是天华城局势不稳,随时可能破城。
嵇雪眠听出他话外之音:坏事呢?
庞英顿了顿:大人,我只是认为,南疆并非富庶之地,而是蛮夷之地,我们的军饷有限,这一仗又只能赢不能输,末将想了一整天,觉得我们攻打天华城过于冒险,并不划算,不如就暂避风头,让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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