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于烬「啧」了一声,楚风清总是冷着一张脸,凭什么小姑娘怕他不怕楚风清?他转头看了眼青鸟,皱眉道:“我长得很吓人吗?”
青鸟:“……”
为什么要问他这种问题……他是谁他在哪……
青鸟抿了下唇,往前走去,就当是突发性耳聋了,他得让大夫帮他看看。
姬于烬有些吃味,楚风清对一个陌生人尚且如此,都未对他这般温柔。
经过了解这被关在暗无天日下的人是小镇原本的居民,但是这些地窖并不是现在挖的,是很早之前留下来的,当年战火连天,先辈为了寻一出躲避之地,便家家户户都挖了地窖,并将入口设置得极其隐秘。
后来土匪抢占这地之后,发现了这些地窖,正愁不知道将他们怎么处理,便将人顺手关了过去,这一关就是二三十天,吃喝拉撒都在底下所以才会有那么一股恶臭。
楚风清给三人把了脉,好在除了身子虚弱了一点没发现别的的毛病。
将人救上去后,姬于烬又让番役一个个屋子去找地下室,将底下的人救上来,一个个瘦骨嶙峋、虚弱不堪。
年纪大一点的、运气没那么好的,有些已经在地下室去了。
楚风清皱了皱眉,让番役将所有人都集中安置,一袭青衣在众人之间奔赴,为众人看诊,只有一人有些忙不过来,姬于烬便将自己所带的人全派给了他。
姬于烬瞧着这一通乱象,眯了眯眼,熟悉他的人就会明白他这会是真的怒了。
这里离京城不过两天的路程,竟如此荒唐。
人就出来时就已经是三更了,这会怕已经有四更了,姬于烬催促楚风清去休息,催了好几次。
楚风清都只是道:“看完这一个就去,这位姑娘瞧着不大好。”
再催。
又是:“这位老叟怕是伤了根本,我写完这张方子,好尽快去抓药。”
一而再再而三。
“最后一个……”
姬于烬怒了,轻飘飘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楚风清。”
楚风清:“……”
天泛鱼肚白时,姬于烬终于还是看不过去楚风清那惨白的脸色,用强将人带到房间去安置了。
楚风清见他动怒了,没敢再提看病的事,见姬于烬盯着他,他抿了下唇,有拿出那句「箴言」,“是我的错。”
姬于烬:“……”
“你就是看我不敢动你,才如此放肆。”
楚风清:“不想睡。”
“不想睡也得睡。”姬于烬二话不说,将人拥着压在床上,喝道:“闭眼。”
楚风清:“……”
姬于烬对上他的眸子,又败了下来,只好好声好气道:“我一早就得走了,留几个人给你,等我三天,三天过后我再陪你去江南可以吗?”
楚风清抿了下唇,他本想说他自己去也没事,但想到这次的事又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信服力,他担忧父亲,想要早些拿到信物,又不想驳了姬于烬的好意。
很是矛盾。
姬于烬像是明白他的担忧,“楚大人那边我保证他只会比我们过得好不会比我们过得差,不急这一两天的功夫。”
楚风清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两人靠得太近了,最近好像总是这样,没了界限也没了分寸,他揉了下太阳穴不明白这是好是坏,但这会瞧着姬于烬眼下的青黑,他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
等反应过来,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应该。
姬于烬却不管那些,手又拥了过去,将人塞到自己怀中,又用不厚的被子将两人捆了个结实,“现在乖乖陪我睡会吧。”
姬于烬像是累极,不过片刻功夫呼吸声变得平稳。
楚风清轻叹了口气,才觉得没了分寸,就又成了这样。
不过他也做不出扰人清梦的事,便也闭上了眼,他一个人睡时总是冰冰冷冷的,和姬于烬靠在一起倒是觉得暖和不少,鼻端淡淡的沉香味让他很快觉得困了。
他脑中模模糊糊闪过——沉香具有行气止痛、温中止呕、纳气平喘之功效,看来现在应该再加一项安神助眠。
一夜好眠,第二日他醒来时旁边已经没了姬于烬的身影,他伸手往那处探了探,冰冷一片,看来很早就走了。
楚风清坐再那晃了晃神,被上还残留着些姬于烬身上的沉香味。
姬于烬还有命令在身,不能在此停留过久。
等他打理好仪表出门后,外头候着一群官差这会正清算被捆了一地的匪徒,还有个穿着官服的男子一脸着急地和青鸟说着什么,应该就是当地的县令,昨日姬于烬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青鸟冷着一张脸,不怎么听,余光瞥见楚风清,这才走过来朝他行了个礼,“公子,主子去追捕犯人,让您在此处等候。”
楚风清颔首,表示自己明白。
县令见青鸟对楚风清如此恭敬,抑或问道:“这位是?”
楚风清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他不想去探讨一个小镇被土匪占领县令有没有收到消息这种事,不管有无收到消息,这都是他作为县令的失职。
向来重视礼数的楚风清,这次冷着脸走了。
青鸟则扔下一句:“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倒不如想想等督主回来你怎么向他交代吧。”
县令额角跳了跳,讪笑讨好道:“是是是,但是下官真的冤枉啊,还请大人帮我在督主面前好言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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