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重新坐定,玉鲲看着齐氏并未怎么动的饭菜,“夫人胃口不好?在担心小书?”
齐氏点点头,玉鲲继而说着,“放心,小书的身边有皇上任何事情都不用担心,安心用膳吧!”
“嗯。”齐氏听了这话,才确定的应着。
……
盛京的冬日倒也不是很冷,只是这皇宫凤阳宫内这地龙暖和,堪比那三春暖阳。
君墨寒握着玉子书的手,轻声问道:“小书可还觉得冷?眼瞧着这天儿,好似要下雪了一般。”
玉子书对上君墨寒的双眼,“皇上命内务府的人时时刻刻的要将最好的炭火送到这凤阳宫,只怕这后宫之中没有比这凤阳宫更暖和的地儿了。”
“天冷了,朕是担心冻着你了。”君墨寒开口说道,然后抬手,指尖轻轻的在玉子书那隆起的大肚子上画了画。
对于这些,玉子书是没有去辩驳什么,低眸看着自己的肚子,他很清楚,这腹中的小家伙很快就要来到这个世上……
忽然间,外头一阵风吹动,那院中的枝桠嘎吱嘎吱的响声是愈发的紧凑起来,听到外头的宫人在说‘下雪了'。
玉子书看向君墨寒,“我记得以往每年初雪的时候,皇上总会在宫中设下家宴,这一次,皇上可否让玉家的人都……”
君墨寒抬手轻轻地点在玉子书的鼻前,“这是自然,既然是家宴,岂有不邀请岳父、岳母的道理呢?只不过,小书临产在即,到时候愈发要小心才是。”
“知道。”玉子书应着,然后说道:“外面下雪了,我们出去看看吧!”
君墨寒没有否认,随即将旁边的斗篷拿过来,披在玉子书的身上,“我们只站在廊下,不出去,到设宴之时,一应都安排妥当,再好好赏雪,如何?”
玉子书没有拒绝,两人从这内殿走了出来,当这殿门打开的时候,凉风就已经扑面而来,但是天空那飘落的鹅毛大雪交映在这灰茫茫的天色之下,倒是愈发衬得那白雪美妙。
君墨寒将玉子书搂在自己的怀中,生怕这凉风扑了怀中人似的。
玉子书只是依偎在君墨寒的怀中,那心口的炽热,那白雪交映的颜色,当真是极妙,他的双手也只是圈在君墨寒的腰间,紧紧搂着不松开。
就这样站着,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玉子书只觉得腹部下沉的感觉,眉头微微一皱,顿然间,那如同撕扯、裂开的痛感席卷而来。
君墨寒立马就觉察出怀中之人的不对劲之处,“小书,你怎么了?”
玉子书这一下的疼痛声音都有些沙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肚子痛,好像是……”
君墨寒根本就不去多想,“言宸,快去传玉子煊和洛云过来,让太医院的太医都来候命。”
“是!”言宸可谓是刻不容缓,立马就遵照皇上的意思,安排好人将各自的去做这些事情。
很快,玉子煊和洛云都已经赶了过来,而太医院一众太医,都是在这凤阳宫寝殿外的隔间候着听吩咐。
玉子煊看到床榻之上躺着的人,眉头紧皱,双手紧握,可见是疼痛所致,“我们一直都是小心把控,调养也是非常的温和,按理来说,不至于如此,为何这般时候会如此的剧痛难耐呢?”
洛云回应一句,“按照常理,女子有孕之躯,只需要好生调养,到了临产之时,配上顺产药,那是能够自然而然的,但是皇后娘娘身为男子,这方面会比女子所表露出来的更加强烈,倒也不打紧。”
转而,洛云看向君墨寒,“皇帝陛下,此刻应该将冰川寒玉交给我了吧!”
君墨寒并未多言,随即命言宸奉上,洛云打开那小锦盒,冰川寒玉瞬间渗透出来的所有都是格外的强烈,“果然是宝物。”
随即,洛云另外拿出一个药瓶递给玉子煊,“此药让他温水服下。”
玉子煊也不去猜疑,连忙让玉子书服下、药。
洛云看着君墨寒,“皇帝陛下,这剖腹取子,过程颇为血腥,是否需要……”
君墨寒握住玉子书的手,拒绝道:“朕要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这样的时候岂能放他一人在此?”
洛云只当自己白说了,将那冰川寒玉拿出来,从旁边的药箱之中拿出一瓶药,滴了几滴药水儿在上头,对着玉子书说道:“张嘴。”
玉子书张开嘴,当那冰川寒玉放在玉子书口中含着,刹那之间,玉子书整个人就像是彻底凝固一般,周身所有的都是被定格,双眼更是不由自主的闭上。
洛云看向君墨寒,“其实这个时候,冰川寒玉已经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感觉,皇帝陛下不用担心,我自保证皇后娘娘不受一丝一毫的损伤,安然无恙的诞下皇子。”
君墨寒看着那平躺在床榻之上的玉子书,看着那隆起的小腹,而自己握住的人的手,似乎都是已经冰凉了……
洛云对着玉子煊,道:“我现在来开腹,然后你帮我一同取出孩子,剪断脐带。”
“好!”
君墨寒坐在旁边,时刻候着,看着那眼前握于洛云手中的利刃,直接切入……
他目视这每一个步骤的进行,那浸染在眼中的血色,让他握住玉子书的手更紧了,心中所有的感觉都是难以去平复的,他的心跳急骤,是担心,是害怕,乃至于是惶恐,他身为帝王,什么没经过没见过,可这一刻,他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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