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家里没人给圆圆钱,这就是她的“启动资金”了。
闲暇时,云程会抽空画些小卡片,今天想到就去做,到叶存山他们回来时,他已经给圆圆做好了一小摞卡片,也给她讲清楚了可以用卡片跟家里交换东西的规则。
卡片没了,就劳动去挣。
小朋友,就轻活儿,云程使唤她去堂屋沙发上拿个抱枕都算。
是付出才有收获,不需要算得太仔细。
等圆圆再大一些,开始学习了,比如读书习字,还有刺绣弹琴这些,云程也能改成学习就给她换。
圆圆对这些新鲜的东西有很大的兴趣。
看叶存山跟存银回来,还想从他俩这里捞个卡片。
卡片上是跟柳小田家的熟客卡类似,可以盖章。
章子没空刻,效率不如云程随手画个简笔画快,新鲜感也足,回头这些卡片也跟圆圆的成长日记放一起,到孩子大了,就给她看。
她太矮太小,使唤她都不忍心。
叶存山叫她把废纸篓的纸拿到袋子里,存银没活使唤她,站原地眉头都要拧成结。
云程说:“你坐小板凳,叫她给你捶捶肩也行。”
圆圆哪里会这个。
捶肩跟打袋鼠似的,笑声清脆。
存银舒不舒服另说,反正圆圆玩得挺开心的。
拜年没新鲜事,顺顺利利结束这一天。
硬要说,就是今天在谢晏清家里拜年的时候,里头有人给谢晏清说媒。
叶存山才起了个头,存银就有了炸毛的样子,眼睛瞪着他。
叶存山压根儿不看他,“不知道存银在哪个话本里学的,教人家搞假象,说什么情郎。”
谢老板为婉拒官绅家的亲事,跟人说叶存山和云程有远房亲戚要说给他家。
那都是年前的事了,糊弄了一年没见着人影。两家往来,除了生意就是考试,看存银跟谢晏清也没多亲热,自然对此有了意见,说谢家清高,看不上他们这些小门小户。
大过年的,搞得难看。
叶存山跟存银去拜年时,人刚准备走,没听几句,这还是后头谢老板转述的。
他们大人还没说什么,存银就在边上给谢晏清出主意。
存银嘴硬,“那怎么?我教的就是有用的,没见着人,总要有点东西往来吧,不然明显是骗人,等着被人找麻烦吗?”
叶存山叫云程回忆回忆,“铺子里谁写了这东西?”
云程摸摸鼻子。
还别说,这东西听起来就是话本里常有的。
但要他说是哪本书,是谁写的,他就不知道,他又不是每本都看。
沉默里,叶存山给他说,“谢晏清没同意,说胡乱编造一个人出来,往后真要说亲了,还解释不清楚。你知道存银说什么吗?”
存银脸色木木的。
叶存山揭老底:“他说遇见喜欢的,就说那些东西是亲戚送的,有不合适的人上门说亲,那就是情郎送的。”
云程发现盲点,“情郎一般说的是男人吧?哥儿姐儿才有情郎,谢晏清说什么情郎。”
存银自有他的解释,“夫郎也是郎。”
问他在哪里听的,他说是茶楼。
茶楼的话本很杂,有些为了吸引顾客,会放些狗血多角恋,脚踩多条船的艳.情本。
真溯源,那就难找。
叶存山就这么一问,确定存银真是听书消遣学的小心思,叫他不许去了,“你在我这里,今年十七岁,要十八了,你跑未婚男人面前说这个,像话吗?”
存银果断认错,“不像话。”
把叶存山后面的话都堵回去了。
这事儿不大,谢家听不听还另说。
做个假象出来确实能够继续糊弄,不算馊主意,就是由存银说出来不合适。
本以为这就完了,结果晚饭吃完睡觉前,叶存山又找他,“你晚上早点睡,明天咱们一家去寺庙,你去听听经文清清心,我看你心里都脏了。”
存银:“……”
云程把叶存山揪回屋,看他这重新燃起的老大哥护崽心就觉得好笑,“你现在怕他开窍你就少说几句,越说他越想,想着想着就明白了,少男思春,你还拦得住啊?”
还要翻旧账,“我之前说要把存银多留几年的时候,你怎么讲的?说他年岁够了,大家都那个年纪说亲的。按照你的说法,存银今年都该是跟夫婿一起回门拜年,你不得气死。”
不说还好,说起来叶存山就真生气了。
云程叫他别气,“话本里常写的东西,他看多了听多了自然懂了,别的不说,真有心思,咱们哪里能不知道?”
存银身边就谢晏清一个合适的,真要有想法,还给人出什么主意?直接跟家里说了,这事他跟叶存山能答应。
叶存山一想也是,但睡前还是说要存银明天去听听经文,“未婚小哥儿,怎么什么话都在外男面前说?”
云程掐他腰,“行了行了,是我没教好,我明天说说他,比听经书有用。”
叶存山不想让云程背锅,云程不想跟他车轱辘,“快睡吧,起晚了挤不进去,没法听经书。”
叶存山:“……你直接说你不想跟我讲话算了。”
云程:“哪有?我可喜欢跟你讲话,你说的每个字我都爱听。”
叶存山不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