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传到云程这边,就需要再出面解释,安抚人心。
不说考虑到他们身上的银子快要用完了,会留不了多久,而是说中秋节快到了,他们出来数月,也该有人想家,思家心切。
既是解释,就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写作相关的问题,无非就是那些东西,人设,情节,还有如何构建出完整的故事。
遇到的写作问题,大多数都能在其他人的文章中找到答案。
只要肯下功夫,在现在建立起基础认知的情况下,往后没人再深入去教,他们也能自己摸索出一条路。
在云程看来,这条路虽会辛苦一些,会走几次弯路,撞几次南墙,但会比直接吸收前人经验要好,要扎实。
因为任何东西,都是实践得真知。
知道一道的菜做法,也要自己去做过以后,才能熟练掌握。
也不用害怕没人批改,会対写出来的文章没底,读者是会有选择的,他们可以去投稿,这篇文的成绩,最终都会反映在这里。
旧事重提。
虽开课之初,就说明了是商业性写作,不贪图钱财,不为挣银子,只为自己写得开心的人,可以不学他这套,碍于没人因这点离开,云程授课时,就默认他们都是接受这点的。
实际真要放他们自己去写的时候,他还得再三提醒,以表示対此的重视。
有的文章被拒稿,不代表写得不好,需要考虑到受众问题,还有审稿人的口味问题。
理智上知道这点就好,不必太苛责自己,也不用全部埋怨别人。
故事初期的练习,是可以给身边的人讲。
有人愿意听,愿意听的人认真捧场,捧场的人非常想知道后续,这个故事就成了一半。
剩下一半,就是动笔以后,把它写得如讲述出来的一样精彩。
云程从前认识很多同行,他们很多人都有共同的毛病——私下讲脑洞,说某个梗的时候,会非常有趣,写出来以后就寡淡无味。
抓梗能力好,抓热点能力好,踩核心萌点的能力也好,却没有驾驭全文的能力。
一步步皆是修行,不比其他行业轻松。
这次解释,他是上的公开课,把这部分的能力拓展,逐一展开讲,叫它《结课训练方向》。
实际距离结课还远着。
这次的公开课,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
特别是囊中羞涩,已经开始准备离开府城的学生们。
他们已经学习了两个月,收获与进步都是自身能感觉到的。
很想继续学到结课,奈何现实不允许。
所以很担心后面的内容没学到,前面的努力都会白费。
有云程这次的后期训练方向兜底,也有会在结课后整理问题跟正课教案的承诺,他们走时再觉得可惜,心里却没那么难受了。
第一批休学告别的学员比云程想象中要早,甚至没等到第一册的答疑手册刻印出来,就结伴到话本铺子这边跟他辞行。
能提早走人,还能特地来一趟的,都是寒门学子,知恩图报的——至少得大部分人知恩图报,小部分人装也要装出个样子。
他们是说无以为报,把自己的功课都装订整理好,一起送了过来。
看后期云程需要什么例子,从里面随便挑。
润笔费就不要了,全当他们交学费的。
在进班之前,他们脑子里还没有“偷梗”的概念,没有自己想出来的故事灵感,会被人偷走的担忧。
因为教案是在开课之前买的,单看云程举例的内容,就知道人家没可能看上他们那点东西。
此时给出去,都很洒脱。
这些人,有很大一部分,是跟叶延之前一个读书状态,没去书院,在家自学,定期带着问题去找附近的秀才请教,这样束脩会省下很多。
対大部分人来说,能把一件事做好,已经是极为了不起的事。
但対所有人来说,得先把日子过下去,能先把这一身学识变现,才能更好更安心的去科举。
这次院试考中的,都已经开学在读了。
余下的,是要继续考的。他们说,下回院试时,再来府城,看能不能给云程带来一册满意的稿件,也要在书册内页里,印上话本铺子的印章。
云程听着很期待,“那我等你们来。”
有第一批打头阵,余下的书生们也开始三五成群的,找了老乡,商量归期。
赶着趟,云程画的《艳.遇记》画册终于开始发售,用的叶存山的笔名:云山先生。
认识他们的人,一看这笔名,就知道是他们夫夫俩的作品。
古代人含蓄,即使是性格直爽的,也不好去问云程这个小夫郎,画册是不是他画的,叶存山就把这口黑锅背得死死的。
总有人不清楚云程的技能,他们就要夸赞叶存山能写能画,是个人才。
文稿的销量高,因讨论的人少,只有数据能证实这点。
漫改以后,画成图册,那就是春宫图,还是云程没有经过压价的春宫图,按照普遍的售价来,销量主要集中在小林书斋。
其他大书斋书局看着眼红,碍于颜面,还有铺子里主流的“正经”书籍,不好去引进,只能看着能赶往外地的书商们,进了一批又一批的货。
这些销售额,给话本铺子里回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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