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対一个人好,是能被対方感觉到的。
他没那么不识好歹,云程很在意细微的情绪照顾,平时调情大胆,说到这些话题,他反而会带着忐忑去试探,小心翼翼的。
云程鼓鼓脸,想说个什么,又觉得没什么能继续说的。
就给叶存山讲:“昨天说的重新盖章还是有效的,约束力上去,再兑换奖励,得到的不容易,就有动力了,我反正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会答应你。也给你说一下,奖励也包括银子。你有什么想要,但是我不想给的东西,能自己换。”
叶存山想不到他有什么需要自己买的,他让云程举个例子。
云程说:“那我哪知道?万一你以后有奇奇怪怪的癖好。”
叶存山:“……等我试试。”
隔天,叶存山上学后,存银又早上去关东煮铺子上工。
云程问他怎么还去这么早,“你不会是因为拿了月钱,不好意思吧?”
存银摇头,“我跟一个人玩游戏输了,说会连着五天上工。”
上满一天的工,今天才第三天。
云程皱眉,“你跟谁玩的?还有这规矩?”
存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就说了个跟问题无关的做引子:“一个买关东煮的客人,他说我算数厉害,说他会更厉害的。”
存银不打算盘,都能算些数目。
打算盘也厉害,以前还帮叶庆阳対过账目总数。
村里造纸作坊才有仓库时,堂兄算不清数,也是他去算的。
他又不当账房先生,还跟人比高低,就没理。
“那客人说大哥対他有带路之恩,要教我算数,我需要他教吗?我不学,我说我忙着上工。”
后来本来没事了。
他下工的时候看见有人在玩大富翁,想起来他最近都没玩——陆瑛跟程文杰走后,他就没怎么玩了。
所以他也凑过去,组局的就是那个要教他算数的客人。
那是几个小学生的大富翁地图,输家要加功课的。
存银没有功课,那人就说可以加当伙计的时长。
他又非酋,毫不意外的输了。
云程:“……你现在是要面子?”
存银焉哒哒的,“有人监工呢,说人不能言而无信,不能把说话当放屁,虽然那只是玩游戏。”
云程拍拍他肩膀,“铺子里现在忙吗?”
存银说不忙,“就是那种,大嫂,你知道的吧?我自己乐意去,我开心。别人要求我去,我就跟被关在里头一样,浑身都不得劲儿!”
而且他是在前头跟客人打交道的,不能摆脸色,免得把这些财主都气走,一天下来,身体不累,就是精神累。
他感觉他在强颜欢笑,一天工都跟一个月那么长。
“我再也不玩大富翁了。”
云程还想说什么,存银还不跟他讲了,“大嫂,咱们过几天再说吧,我着急去上工,回家也不想说话了。”
等他这几天忙完,在家里好好歇歇,他再好好跟大嫂说。
云程哪能让自家小孩儿吃这么个亏?
他把存银拉住,“他监工你就由着他监工啊?你就不去,他能怎么?”
存银苦兮兮一张脸,“他把大哥夸得天花乱坠,说我大哥正直善良,品行端正,文采斐然,看我是他弟弟,他才跟我搭讪,结果我居然连个游戏都输不起。”
云程终于揪住了重点,“他怎么知道你们是兄弟关系?”
存银眼神恍惚,“因为大哥给你买卤味那天,我特别大声的喊他了。”
恰好被听见了。
云程说让他下午去,存银已经不行了,“我今天不去,那我前面就白坚持了,以后路上看见他,我都没脸,都要躲着,这可不行。”
他被留了话,再到铺子里,就是一路小跑着过去的。
铺面一开,就看见了熟悉的脸。
是谢晏清家的小书童,他来买鸡爪。
这两天卤鸡爪做得多,都是谢晏清要的。
上回看叶存山一次买完了,他还说是不是托儿,后来买了尝过一回,现在每天夜里读书,都要啃啃鸡爪。
柳小田卤多少,他买多少。
存银收了铜板,给他包好,问他家少爷最近有没有学习。
“我觉得我好亏,他们监督我,但是我不能监督他们。”
别到时候就他上了工,其他输家都在玩!
小书童说都在学着,“我家少爷一清早就去叫人,会在书院提前早读,你要不信,可以去看看。”
这就是个大坑!
他要是去了,那他早上就没来铺子里,回头说他不守诺。
他才不去!
家里云程有些担心存银,想去找柳小田说一声,看能不能把存银叫到后院备菜两天。
备菜就重复准备,能缓缓神。
就怕过去说了,显得他家里去个孩子干活多金贵,跟人生隔阂。
恰好元墨今天过来问他契据的事,问他跟叶存山商量过没。
云程说都签好了,“我们还是按照一成来分。”
都劝过几回了,元墨点点头,没再劝。
站了会儿,他问云程,“我家小田说要存银到后头帮忙,再跟我一起去买菜,这个会有点累,也就这两天,让我顺便问问你。”
云程就知道了,是柳小田也注意到存银的状态不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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