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那时叫柳小田干活也没客气,洗衣做饭都是基础的,他后来会搭把手,也是换季时家里忙,以及他想给叶存山酿酒、做糖浆、做奶茶等等饮品时,会自己参与。多加尝试的。
存银就看他大哥,大哥也点头,他才学着云程,把脏衣服都放进了脏衣篓里。
存银说:“我以前还说,家里这个竹筐很多余,咱也不会隔天才洗衣服,哪里用得着这东西?”
现在可算是用着了,头一次用,竹筐就装满了。
一路只擦身子,换衣服,船上不好洗,人多处处不好晾晒,家里还有多余的衣服,路上就没省着,到家时,每人都换了几套,堆下来就高高一筐。
存银叹口气,“从有人伺候这点看,还是大户人家好,不然这些衣服得洗到什么时候。”
叶存山说他养娇了,以前在家里,一家子的衣服,存银都要洗,到了夏天农忙,中午回来也要换一身,他跟着洗跟着晒,一天加起来跟这差不多。
存银就说:“大哥,你对我真好!”
叶存山:“……”
不比夫郎跟弟弟,都收拾洗漱完以后,叶存山还要忙碌,去挂帐子。
存银也铺上了新凉席,心里美得很。
差不多傍晚时,平枝过来问晚饭吃什么,要他们点菜,也叫人把他们换下的衣服都拿走,跟云程商量每天过来的时间。
云程想按照柳小田那时的工时来,早饭后到家里,洗衣扫地,午饭做好就能先走。下午看情况来,晚饭得来做,这一天就结束了。
平枝应下,“明天带你去看大夫,摸摸脉吧?这次路上辛苦,看看也好。”
云程不去,他身体状态自己感觉得到。
定期看大夫是好事,也不能这么高的频率。
平枝叹气,“你们在京都也没叫大夫开个方子补补,这次看也是为这个。”
开方子都会往里面加些药草,云程犹犹豫豫的,去问叶存山,说是药三分毒,他拿不定主意。
本质而言,还是希望宝宝好的。
叶存山说去看看,“听听大夫怎么说。”
他们一屋子,都没人懂这个。
这次看完大夫,开的是食补方子,大人小孩儿都能吃,家里人少,省去了点菜功夫。
叶存山的举人先生还在路上,没抵达府城,家里能先准备拜师礼。
这之前,他又抽空去了杜知春家,带了几本书,让他家书童抄录。
还问杜知春平时去上学后,书童得闲不得闲,“想让他帮着抄几本书,我给工钱。”
家里叶延跟罗旭也能看看。
叶延不打算继续往上考,罗旭却是要的。
而且叶存山觉得叶延主要是心态问题,现在村里日子好过起来,他家兄弟关系也重新和睦,他心态放宽了,这时看书,指不定比以前硬逼着自己学效果好,等下次院试时,叶延能再考考试试。
村里出个秀才,族学才能稳稳当当的开,一般书生没资格收学生。
平枝带来的小书童也能帮着抄几本,两个一起就快一些。
杜知春答应了。
投桃报李,他从书房里拿了两个本子出来,是这段时间里,府学布置的功课,还有讲学内容。
“我做的笔记你看过,写不了你那种,我书上批注了,能将就着看看。”
“另外一本是戴举人最近给我出的题目,我也给你抄录了一份。”
说到这个,叶存山也要跟他说一声,“舅舅给我请了个先生,也是个举人先生,人还没到府城,到时我也给你抄录题目。”
杜知春这辈子就没这么拼命的学习过,他现在也不知道有个词叫“内卷”,只觉得他听见“题目”二字就头疼。
“行行行。”
反正下次乡试,他必不可能比叶存山排名低。
再要走时,叶存山又突然回头补了一句:“哦,对了,我家夫郎怀崽了,这段时间先安胎,过段日子再来找你家柔娘玩。”
说前三个月,能小心点养着。
可能是从前攀比次数太多,杜知春莫名从他话里听出了炫耀的意思。
所以回屋后跟柔娘说话酸溜溜的,“他们成亲比咱们晚,怀崽还在前头。”
柔娘把他拿捏得死死的,抬眸瞧他一眼,脸色淡着,“你在暗示我身子不行,怀不上孩子?”
杜知春:“……没有,我是说我身子确实有点虚,要好好补补,好柔娘,你让他们给我买些滋补的吃吃。”
柔娘不让,“前几天看你读书辛苦,给你煲个鸡汤,你喝了直流鼻血,你身子很好,不用补了。”
杜知春很想狡辩那是因为他上火。
柔娘叹口气:“程哥儿都带叶公子去过京都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沾你的光。”
杜知春立刻起身去学习了。
学习时,他突然灵光一闪,从后头书架上扒拉了个新本子,提笔在上写下“做人不要太攀比”七个大字。
这字曾在叶存山本子上,没想到他也会有用得上的一天。
叶存山复学后,家里的日子恢复如常。
云程把画稿填完色,晾干后,跟存银一块儿做了折子本,平枝姑姑帮他们打蜡,这画册以后能保存很久。
画册上除却存银的两幅单人画外,就都是一家三口的同框图,云程没把谁排开,都放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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