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存山想把羊毛的事慢慢交接给存银,确认后就说了正事。
存银还小,扔其他地方他不放心,能留纸铺最好,送回家就免谈。
里头有人说他拿钱不干活,无非就是少了个挂名的名头。
叶根最初是要存银来当伙计,顶顶前头铺面。后来存银一直在织毛衣,跟村里其他女人夫郎干一样的活,没个月钱,时间也自由,其他人看了心里难免不舒服。
挂名的事好办,给他找一个活干就行。
叶粮是掌柜的,不会一直亲自去干这些杂活。
羊毛线存银处理习惯了,他也会来事儿,跟人沟通没问题,带一带,以后也能去染坊那边跟人谈染色的事。
“到时就算庆阳搬出去了,你一个人住一个屋子,也没谁说你了。”
那屋子也不是纯粹的屋子了,会变成间羊毛仓库。
有空过去,叶存山要看看能不能堆墙隔木板,存银是小哥儿,屋里外人进进出出的不好看。
存银听得眼睛亮晶晶的,还以为是云程回去说了他的委屈,大哥来给他撑腰的,张嘴就来:“大哥你真好!你就是我亲大哥!”
亲大哥拿了他两个鸡腿,得了句夸,还回来一只。
存银:嘿嘿嘿。
当晚,存银就跟庆阳吹他大哥大嫂,夸得天花乱坠。
叶庆阳看他有了安排,就说了个大实话,“那就好,不然我搬出去,你留这里也不好。”
存银懵了下,终于知道,原来他亲大哥绕了这么一圈,就是不想让他搬过去,破坏夫夫俩的二人世界。
不要脸!
同样骂他不要脸的还有云程。
秋后算账也要等到秋天呢!
哪里昨天说他不行,今天就要翻账问是哪里不行的!
“哪里不行你不知道?”
“狗不行,我说狗不行,你不要对号入座!”
谁计较谁是狗。
叶存山在云程脚踝上留了个浅浅的牙印,折腾得更狠。
弄完云程不许他碰,叶存山凑他耳边“汪”了一声,云程笑场,自己翻过身往他怀里蹭。
“你不要脸。”
在炕上还要什么脸。
叶存山摸摸云程眼尾的孕痣,“睡吧。”
休息两天,启明过来继续听写第六册稿件。
中途休息时,也跟云程搭话。
这小书童年岁也不大,才十四岁,杜家待人宽和,他孩童天性未消,办正事时有点老古板模样,打听事儿就显得活泼。
云程听出来意思,他也想试着写小说。
这当然是没问题的,云程正愁他怎么才能当上编辑呢。
叶延的《家有福妻》是他指过方向的,元墨的《躺赢人生》是他肯定的。
提供的帮助可大可小,他不往自己脸上贴金。叶延是自己尝试写过很多,元墨是天赋流,心中本就有故事。
这两个他都不能拿去自荐,启明就挺合适。
启明脑瓜里还没故事雏形,很好引导。
就拿上回给叶存山说过的状元穿越来引导。
这次换个身份,不穿混子秀才了,穿一个刻苦认真,但资质愚钝的书生。
云程起了个头,让启明往下联想。
启明:“嗯嗯,我家二少爷就是读不进书,老爷总说他资质愚钝!”
云程:“……这是能告诉我的吗?”
启明被吓到,麻溜儿低头不吭声。
云程想想,第一次尝试写小说,还是身边有现成的素材好。
这个素材大部分是套用环境背景,比如有些人是学生,最常待的圈子是校园,写校园文就会顺手一些,写办公室职场文就会很头秃。
所以云程再次起了个头,“状元在琼林宴醉酒穿越,成了一个刻苦用功但资质愚钝的小书生,书生上头还有一个天资过人的兄长。”
启明眼睛发亮,一句话不说,云程也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杜家就是这样,杜知春很擅长读书,杜知秋就喜欢搞钱。
有了背景套用,后头的引导很顺利。
有状元之才,当然是要继续科举,小三元□□都安排上。
启明问:“那这样兄弟不就反目了?”
云程说:“你要是不想写兄弟反目的戏码,就再想一个不反目的理由出来。”
启明就想到他跟其他小书童一起争宠的时候,谁都想得主家赏识,就是这次出来给云程听写稿子,他都私下里废了一番功夫,闲下时就用炭笔跟木板,把身边人说的话记下来,练出了手速,这才在试稿时脱颖而出。
就跟他这次听写一样,只能有一个人被选中,状元也只有一个,兄弟俩必然有竞争。
要不反目,就可以良性竞争。
启明说:“兄弟俩关系好,大哥之前总是给弟弟讲课,所以后来有竞争,兄弟之间也是互相扶持!”
云程给他提了一个爽点,“因为一个自幼有神童名,一个‘勤能补拙’追上来,才华上可以下些功夫,参考书院考试制度,什么小考周考月考季考,童生试之类的都安排上。”
天才论跟勤奋论,搁在哪个时代都能打一架。
到时候书里的配角要争他们谁能考第一,外头的读者也能。
当然,要读者们能为谁考第一争起来,就要卡好章。结尾要是写了某某是一甲,这还猜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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