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程努力做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实际是绷不住的幸灾乐祸笑,“给我在封皮上写‘做人不要太攀比’。”
叶存山:???
云程背过身,躲着他笑弯了腰。
叶存山给他写完以后,就闷闷不乐。
云程吃过饭,晚上也再吃不下去,叶存山自己一个人,懒得折腾,随便下了碗面条就应付。
这模样瞧着可怜,云程给他剥栗子,不忘替存银邀功:“你弟弟给你买的。”
叶存山早已看透,“他给你买的吧。”
云程:“给我了,我再给你了,中间过程省略,那不就是他给你买的?”
歪理。
叶存山说:“你还不如告诉我,这是你给我买的。”
云程哪敢说。
他以前没发现叶存山这个攀比性子,犹然记得他第一次被叶存山带到县衙遇见杜知春那天。
那时叶存山就准备去找杜知春帮忙的,还给他吐槽杜知春爱炫耀。
三人一起吃饭时,云程看叶存山还配合得挺好。
现在才发现,能配合好,是因为他自己也喜欢炫耀,所以才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当捧哏。
孩子不能攀比,要比就比学习。
云程不把人压着,也给甜枣吃:“你有五朵云的时候,我给你做奶冻吃。”
恰好要下雪了,冻起来方便。
叶存山这才有了个笑脸。
晚上洗漱过后,外面风声就大了起来。
说是十二月初就要下来的雪,也终于落下。
夫夫俩继续窝炕上,面对面坐着。
叶存山写功课,云程写稿子。
已经到了中旬,下次休沐就是月考,叶存山休学一个月,到现在还分心做别的,也怕这次月考落榜,叫云程没在榜上瞧见他的名字,认为他早前说的才识高是吹牛,在夫郎面前丢大脸,夜里学得可认真。
等到云程手写酸了,躺着歇会儿时,叶存山还在奋笔疾书。
云程便没跟他搭话,不打扰他。
晚上写字实在伤眼睛,这煤油灯也不够亮,他做了个眼保健操,完事儿就检查手稿。
这种遇见了不会写的字词就空着,回头想学什么字,就认什么字的学字方式要比照着启蒙书来学要快很多。
云程还做了个生字本,这些都是赘婿小说里的高频字词,他自己能查漏补缺的就写上去,剩下不多的几个就近问叶存山,实在空缺很多,就会出去找元墨。
能花钱解决,就不耽误自家夫君的读书时间了。
等到他都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叶存山才誊抄完今天的功课,在床下伸懒腰。
见云程醒了望着他笑了下,“我吵醒你了?”
云程摇头。
夜里光线暗,叶存山披着棉衣,头发只束个发带,松松系着,人看着没白天那么锋利,叫云程觉得温柔。
他伸出手,“过来睡觉。”
叶存山在下面待了好一会儿,身子冷着。
钻进被窝后不靠近云程,怕冰着他,云程还自己往他怀里滚,愣是给这寒气冰走了瞌睡,“你们书院怎么就不能交炭笔文章呢?”
这样就不用下去写了,冷得慌!
云程嗓音偏软,没睡醒时带着鼻音,听起来跟揉了蜜一样,听着甜滋滋的。
叶存山还认真说了:“因为科举是用毛笔字。”
醒都醒了,再闭眼没那么浓重的睡意。
小夫夫俩就窝被子里说小话。
云程给叶存山算着他今日花了多少银子,说给家里买了什么,给村里送去了什么。
还说:“那煤炭我今日煮奶茶时用过,确实没味道。你记得我们之前吃的吊锅吗?那桌子的设计我觉得挺好的,回头我去问问是哪家木匠做的,我给你也弄个桌子,包个铁皮放蜂窝煤,外面隔层薄被,你写字就不冷了。”
腿在下面暖着,桌上热度也有。
叶存山身体底子好,这些热气暖着,他便不怕了。
叶存山就喜欢听云程细细念叨这些家长里短,替他打算。
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什么心情,反正很舒畅,叫人很想亲他吻他,恨不能把人揉进骨子里。
他也给云程说请人的事,“是个休学的同窗,他家夫郎在给人浆洗缝补,我还没去找人问,你若不介意,我明天就跑一趟。”
云程不介意。
这就跟现代的勤工俭学一样,靠双手赚钱,不丢人。
他家反正也要请人,这家关系不近,到时候有什么不满都能说,处得好了也算积个善缘。
比村里人好,多说两句还怕被嚼舌根。
也比请陌生人好,来家里后还得防备。
“先说试工几天吧?到时候有问题,就好聚好散,面上也不难看。”
“好。”
说这些琐碎事情不嫌烦,云程还讲铺子里的事,说有人阔气,把毛织品都买了,明日还要叫人去跟存银学。
他猜着那位阔气公子应当就是京都来的小少爷,最近有风声,说是姓程,出自太师府,所以对王家的行为深恶痛绝。
之前问过娘亲的名字,云程对这个“程”姓敏感,也不再想。
转了个话题,道:“月底时就能拿到润笔费,我准备先定一个月的牛奶,你读书费脑子,我也想长高,咱们都补补。”
连续定一个月的,要比单次买便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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