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穆也是征求了王宇的意见,并收了王宇三分之一的银子才给江侍郎送去的——江侍郎喜茶是吴先生特意和他们说过的。
简穆三人虽然暂时还没事求到江侍郎,但是提前的投资还是必要的,当然,他们也不是故意不去请安的,实在是江府门前真正是门庭若市,江侍郎喜交际,他们三个小辈就不想去添热闹了。
简穆避开江侍郎的问题,狡黠一笑:“之前送去的茶您喝着可还合口?”
江侍郎笑骂:“你这是早想好了拿茶堵我的嘴啊?”
简穆知道老头儿只是说笑,不过还是端正了脸色:“晚辈不敢。也不瞒您,我们从先生那里知道您喜茶,遇到了好茶自然就给您送过去了。请安确实是我们疏怠了,以后一定常去,您别嫌我们烦就行。”
“只管来。”江侍郎拍拍简穆的肩膀:“月末春关,下月曲江行宴,我给你们要了几张帖子,到时你们去看看。”
岁考后登第的学子还要参加吏部试,吏部试通过后才能选官,「春关」就是吏部试。通常春关放榜后,朝廷就会在城郊的曲江一畔举行宴会,除了应考的学子们,京城世家豪族、高官显贵的子弟都会参加。
拿到这个帖子说难不难,说不难也不容易,王宇大伯肯定能弄到,但是现在有江侍郎直接送他们,自然再好不过,简穆连忙道谢。
简穆今日「收获颇丰」,简怡也不遑多让,不仅性格成绩之类的事,连贺家小郎君每隔一旬都要去一次马场,相临那旬则去各种文会这种生活细节都打听到了。
简怡给简穆说后,觉得不是特别满意,简穆好笑:“你这话可别和二伯、二伯母说,且不说你这也只是打听来的,就算全是真的,也还有各花入各眼之说。”
简怡点头:“我知道,我就把我打听到的原原本本说给二伯。”
简穆和简怡散学后难得都无事,就去了书楼,简怡本来想继续看之前的《诗经疏义》,但简穆却把简怡拉到了存放医书的书架前。
简穆在简怡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简怡登时满脸通红,眼睛都瞪圆了,简怡压着嗓子叫简穆,不过那声「哥」完全不是平时那种隐含着撒娇的称呼,而是充满了羞恼和指责!
简穆拍拍简怡的后脑勺:“听话。”
简怡瞪了简穆半天,见简穆无动于衷,只能恨恨地抽出一本医书,原地就翻起来。
简穆倒是没说别的,就是让简怡找医书里关于「性病」的内容。
这个时代是没有「性病」这个概念的,简穆除了在前世学习到的生理卫生常识,对医学完全没有概念,他也不能无中生有,只能先和简怡来书楼翻翻书。
在古代,杏林界是个封闭性很高的圈子,流传在外的医书并不多,而且大多十分短小浅显,简穆和简怡花了一个时辰,就把书翻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简穆在一本名为《诸病源候论》的医书中看到一篇「淋病诸候」,虽然也看得云里雾里,不过简穆感觉差不多。
简穆将那一篇抄下来,就和简怡匆匆离开书楼,待走到国子监大门处,何平与何安果然都站在那里往里面探头,何平看到简穆和简怡才松了口气:“少爷,你们今天怎么这么迟才出来?”
简穆摆摆手:“看书入了迷。”
简怡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一夜休息不提,第二日中午,简穆就和简怡跑去国子学,二话不说拦住要回家吃饭的王宇,就把人拽出了国子监。
作者有话说:
经过生物课的洗礼还会害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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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王宇被推进车厢时完全是懵的,简穆坐在王宇对面,刚坐好就拍拍车厢壁示意车夫「开车」。
王宇因为惯性,向后一仰,脑袋差点撞到车窗上,被简怡扶了一把才坐稳,王宇拍开简怡的手:“你们这是要打劫啊?”
简怡就坐在王宇身边,此时举起双手展示自己的清白:“这次没有我的份,全是我哥的主意。”
王宇看向简穆,简穆摆出浪荡小郎君的派头,翘起右腿,肘撑膝,单手撑着下巴,眼神暧昧地回看王宇:“听说王小郎君在万馨楼玩得很开心啊?”
王宇大窘,梗了梗才说:“明明很正常的事,怎么让你说得这么别扭?”王宇这话倒没说错,平康坊和务本坊相邻,国子监很多学生散学后都愿意去平康坊消遣。
简穆神秘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是一会儿,其实马车行了将近两刻钟才停下,王宇从窗口望过去就看到红木牌匾上三个古朴大字:仁善堂。
简穆不理王宇和简怡的疑惑,跳下马车领头走进仁善堂。
简穆曾经因为手伤来过仁善堂,不过药童每日见人不断,所以已经把简穆忘记了,直到看到简怡,才略微想起这一对双生子。
因是午食时刻,此时药堂无其他病人,药童便从柜台后绕出来,上前招呼简穆一行人,见众人面色红润,不像有病的样子,就问道:“小郎君可是有事?”
虽然大堂此时无人,简穆还是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我需要一位善治病症的大夫。”
仁善堂不愧是京城三大药堂之一,药童的惊愕一瞬而逝,视线不着痕迹地往简穆的下三路瞄了一眼,就一脸若无其事地领着简穆进了诊房:“小郎君稍候,我遣人去叫陶大夫过来,他正在后院用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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