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告诉他自己是麓时集团的总裁,宁愿被他误会也不能让他知道。万一他觉得自己是在戏耍他才跟他做朋友,那不如撒一辈子的谎,让他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可是,现在要怎么办呀?
都怪夏园,也不知道她怎么找到这里的,不然边序也不会误会了。
正坐在厅堂和连微深闲聊的夏园忽然打了个喷嚏,连微深这人对美女向来是宽容的,闻言还关切地说:是不是空调开太冷?我给你开高一点。
没事,可能是有人在想我。
路席和边序这边气氛有点诡异。
在路席说完那句话之后,两人都陷入沉默。
一个低头看脚,一个目视前方。仿佛之前熟悉的两人,在这一刻变成了陌生人。
边序抿唇沉默地看着路席的发顶。
路席头发很茂密,脱发的烦恼大概是不存在的,除开额头的发丝有点卷,其他地方都很直,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好看的人,连头发丝都是好看的。
边序很想说自己不是故意那样想他,只是讨厌他急于撇清的模样。
就那么不愿意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我没有那么想你,但你自己表现和言语上就是这么展现的。还是你想让我知难而退,告诉我你只喜欢女人,和我做的那些事情,也只不过是在玩玩而已吗?
路席眉头皱得愈发紧了,边序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非要跟我吵架?在这种时候?路席指得是夏园的出现。
一个夏园已经够让他头疼了,现在边序也这样。
路总也生气,鼓鼓脸别过头不想和说话。
边序想说不是,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僵持着。
路席不想和他说话了,生气!还不是为了他,不想让他被夏园曝光。可他又是说什么怕富婆不给自己买保险,又这幅不欲和自己争辩的样子,仿佛都是自己的错,他就没有错吗?
他扭头就要走,可那只强而有力的臂膀却一下拉住他,直接把路席整个人往怀里带。
别走。下巴轻轻搭在路席的头顶,边序的声音带着几分脆弱和惶恐。
他似乎很怕路席误会,也很怕他生气。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从行动上讨好路席,甚至有些卑微。
小鹿,别走。男人微哑的声音自头顶落下,传到路席的耳膜里。
脑袋因为靠近他的心跳的声音,听着他略显慌乱的心跳声,然后路席忽然就消气了。
边序只是不善言语而已,自己干嘛要多想。
你今晚很奇怪诶。
一语惊醒梦中人。
边序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是的,他失态了。而失态的原因是因为夏园的出现。
他不喜欢那个和路席亲密的女人,也不想看到她他们之间的亲昵,他一点都忍不了。
如果是温停停在这里,边序的反应肯定不会这么大。
但他知道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倘若是夏园的话,听他们熟稔的语气,比和自己认识的时间还要长久许多。
边序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吃醋,可他忘不了那一天看到那个女人挽着路席的手有说有笑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啊?你想挽我的手也可以啊。
被路席这么一说,边序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性格向来内敛,还是头一回像现在这样跳脱。
好像被路席传染,连在心里的碎碎念都无意中说出口告诉他自己的心声。
不好意思挽吗?来嘛来嘛。
看见他热情洋溢的笑容,边序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自己是希望他挽自己的手,而不是自己去挽他的手呢?
但他竟然鬼使神差地任由路席抓着自己手臂,放进了他的臂弯里。
你看,你想挽我的手就挽我的手啊,她只是我的客户而已,你是我的朋友啊!
虽然「朋友」这个词让边序皱起眉头,可路席认真有耐心的解释让他也无比愧疚。
对不起,是我不对。
今日事今日毕,有什么事情今天就说清楚。
知错就改,边序从来不会吝啬在路席面前放下身段。
两人相视一笑,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满意和歉意。
连微深和夏园本来想偷听却发现门没关紧,尴尬地不小心把门推开时,居然看到边序挽着路席的手。
这下轮到他们两个也呆滞了。
他们是不是,站错攻受了?
正要把手抽离的边序也呆住,好像有点解释不清楚。
为了让边序打消疑虑,路席纠结半天,在征求边序的同意后,决定留夏园下来吃饭。
但他事先警告过夏园,倘若说漏嘴就把她是蕾丝的事情公之于众。
夏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外婆知道她是蕾丝,咬咬牙勉强应下来。
不过很快路席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因为边序做的饭菜太过好吃,夏园除开说「好吃」这两个字以外,其他时间只是在吃饭,根本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而路席最开始也是紧盯夏园生怕她暴露自己身份,结果说着说着,就聊到海岛游的事情了。
边序,你下个月有空吗?温停停说,那个票是下个月生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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