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红绿灯的时间,他发了条微博,很快也被推上了热搜。
‘盛夏香蒲,此生挚爱。’
配图是一张蒲草。
众米分丝直呼:大大你是在告白吗!
席灏扔了手机踩下油门,干燥的柏油马路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盛蒲夏坐在保姆车里刚闭眼没一会,林姐就直摇着她的手臂,把手机递给她看,“你老公什么情况?”
她接过一看,对着这行字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瞬间困意全无,只剩无尽的悸动。
盛夏香蒲,此生挚爱。
这是......在说她吗?
此生,挚爱。
盛蒲夏脸一红,把手机还给林姐,佯装着不在意,“我怎么知道他,我睡会,到了叫我啊。”
她闭上眼,划过的全是他清俊的容颜和热烈的吻。
她十分确定,她和他都变了。不再是从前单纯的感情了。
但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难不成他在美国待了三年,三年,他们几乎没什么联系,他就这样对她产生了别的感情吗?怎么想都是不靠谱啊。
盛蒲夏想起自己第一次对席灏有了心跳的感觉的那个瞬间。
她考上了高中,喝了点酒,意识似乎是清醒的,但身体已经软掉了,算得上是半梦半醒吧,可能因为太高兴就对他撒起了娇。
落在额头炙热的吻,她到现在都还记得。眼睛,鼻子,嘴唇,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她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梦境。
可是她清楚的记得当时她如擂鼓般跳动的心脏,背后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酥麻一片。
想到那个寂静的晚上,盛蒲夏不自觉的摸上了嘴唇。
那是她的初吻吗?
虽然后来她把初吻定义为是和自己喜欢的人的第一次接吻。
她低头笑了笑。
奥,原来,她早就没有了初吻。
☆、第二十九章
12月31日这天天气有些阴沉,似乎有要下雨的预兆,盛蒲夏换了件长款的黑色羽绒服把自己裹得像只粽子。
席灏说:“今天也没那么冷吧。”
“不是。”她拎起两箱脑白金,“我没穿秋裤,下半身有点冷。”
他没说什么,拿过她手里的东西,“走吧,你不是还要去买烟花吗。”
冬天容易堆积脂肪,她肚子上那点肉死活就是减不掉。
“等等。”盛蒲夏想到什么跑回卧室塞了点东西在包里。
等会回去爷爷肯定大鱼大肉的招呼,油水又要多了。前几天她在药店买了盒减肥茶,看那广告感觉挺有效果的,她决定饭后喝着试试看。
开车路过乡下的小河,上面都结了一层薄冰,她趴在窗前轻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雪。”
除了2002年和2008年那两场大雪以外,上海下的都是薄雪,第二天阳光照到就会融化的那种。
“小时候是谁打雪仗被打到了就坐在雪地里哭的,一开春整个手都是冻疮,脚上也是,还拼命去抓。”
盛蒲夏撇撇嘴,试图找一些回忆来抨击他,可是似乎找不到!
他从不参与这些游戏,比大雪还要冰冷的他总是高冷着面孔看他们打闹,就像一个大人在看小孩子在耍赖。
席灏又说:“你还记得隔壁那个婷婷吗,大冬天的你和她去河里捞冰块,结果把人家推进河里,害她生了一场大病。”
记得,她当然记得。也是因为这件事她被妈妈毒打了一顿,关了好几天,哭到嗓子都哑了。
“我当时又不是故意的,脚下一滑,就不小心碰到她了。”
席灏淡笑,打了个转弯,“细细一想,你小时候的蠢事还真不少。”
盛蒲夏觉得好气又好笑,拍打了一下他的大腿,“就数你记得最牢!”
他顺势抓住她的手,“嗯,我都记得。”
盛蒲夏看着十指紧扣的双手扭过头,嘴角微扬。
席灏有些动容,他明显感觉到她在握紧他的手,她在回应他。
两人刚到家,盛子傅就来了电话。
他说:“我在苏州陪她跨年,不回来了。”
挂了电话,蒲夏耸耸肩对席灏说道:“看来今晚只有我们三个人吃饭了。”
老爷子哼哼了两声,“子傅那小子都已经上门见岳父岳母了啊?”
“谁知道他。”盛蒲夏搓了搓手和席灏一起把烟花还有补品搬进了屋里。
隔着几颗杨树,她伏在窗口望见隔壁院子里停满了汽车,人声鼎沸的,很是热闹,这几年头一次这么热闹嘛。
“爷爷,隔壁谁来了啊,怎么看着人挺多的。”
“就一些亲戚朋友,那个婷婷你记得吗,小时候和你一起玩的那个。出国留学回来了,这不,元旦,过来走走亲戚。”
“哟,出国啊。张婶一定乐坏了吧,自己的外甥女这么有出息。”
老爷子憨憨的笑了两声,叼上一根烟抽了一口,“都不知道和我炫耀多少回了。”
席灏正在一旁剥竹笋叶子,猛地肩旁上被拍打了两下。
盛蒲夏倚在他旁边扬起下巴说道:“爷爷,你也可以和张婶炫耀啊,席哥也是海龟啊,还是写书的,厉害着呢!”
“什么龟?”
“海龟。”
“乌龟?你们养了乌龟?”
蒲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忘了爷爷可能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耐心解释道:“海龟就是国外读过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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