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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里人来人往,确实不适合修养。王耀看着方衡道:“方兄弟,你看呢?”
    “王公子说的是,可惜我们几人重伤未愈,实在不方便挪动。”方衡道:“不如今日暂且歇下,等明日再行商议。”
    方衡和张远虽然都挂了彩,但行动自如,不像是不方便挪动的人。王琪想到那个中了蛇毒的人,便问:“听子苏兄弟说,除了我三叔之外,方大哥还救了一个人,不知他伤的严不严重?要不要请郎中来看看?”
    “不必了。”仿佛嫌穆子苏多嘴,方衡责备的看了他一眼,冷声拒绝道:“在下自会料理,就不劳王公子费心了。”
    眼见方衡对中毒之人的身份讳莫如深,王琪不由起了疑心。能让方衡如此紧张,恐怕那人的身份非常重要。
    “琪儿,就按着方兄弟的意思办吧。滇南的事,三叔待会给你解释。”看出了王琪的疑惑,王耀道。
    既然王耀开了口,王琪也不好再坚持,只得道:“既如此,在下就不打扰方大哥休息了。”
    让店里的伙计把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王琪先安置好王耀,转念想到陶瑞还在住处等他回来,便又托穆子苏去通知陶瑞。安排好之后,王琪这才折回房中。
    王耀正在屋里坐着喝茶,见王琪进来,便示意他坐下。
    王琪挂心那个神秘人的身份,便不动声色的问:“三叔,这些时日,你们四个人不会都住在一间房里吧?”
    “方兄弟说住在一起安全,若是有什么意外,也方便照应。”王耀道。
    王琪点头道:“还是方大哥考虑周全。三叔,听说你们还救下一个人。不知那人是何身份,也和您一样是大梁的官吗?”
    笑了笑,王耀没有回答,而是问:“琪儿,你和方张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三叔和他二人在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没告诉你吗?”王琪反问道。
    王耀笑道:“他们说是受你之托,过来给我送信的。不过看刚才的情形,你和他们好像并不熟悉。恐怕今日也是第一次见面吧。”
    听了这话,想到王耀主动给他引荐张远的情形,王琪不由心笑。感情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三叔就已经开始多番试探了。
    “琪儿,咱们叔侄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有什么话,你还不能跟三叔说吗?”见王琪沉默不语,王耀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怨我和你奶奶偏袒二房,但三叔还是疼你的。眼下二房已经没什么人了,滇南乱成这样,你三婶和弟弟妹妹们也不知生死,王家只剩下你和我了。三叔年纪大不中用了,你是王家唯一的指望,三叔是不会害你的。”
    王耀这话在情在理。况且他在滇南多年,对百夷族多有了解,又是逃出来的活证人。若是找不到莫吉可汗,太子和赵璟调查滇南之事的很多关节都要着落在他身上。即便现在不说,等到了哈尼镇,王耀也会知道实情。无论怎么看,此时都是对王耀和盘托出的大好时机。可王琪却不敢冒险。
    方衡没有对王耀透露他们的真实身份,有可能是征西候府的人行事低调惯了,不喜欢张扬,也有可能是有别的顾虑。
    王耀的老丈人方廷玉之所以会倒台,全是征西候府一手促成的。而王琪在其中也起了不小的作用。若不是他帮赵璟找到了王家和方廷玉勾结的证据,也扯不出那么多事。听说赵璟是当年方廷玉案的主审,还因此受了封赏。如此深仇大恨的,王琪可不敢保证王耀会真心实意的向着赵璟。要是王耀铁了心和征西候府不对付,王琪夹在中间,实在不好做人。
    不敢说实话,王琪只能先探探王耀的口风,然后在见机行事。若是能尽快找到莫吉可汗,把他安全的护送到太子和赵璟手上,王琪便能功成身退,然后想办法把王耀带走。
    “其实他们是我托朋友请的。当时奶奶病重,想在临走前见三叔一面。我那朋友听说这事,便主动帮忙了。”知道太拙劣的谎言瞒不住王耀,王琪只能半真半假的道:
    王耀显然没准备善罢甘休,继续问:“不知你那位朋友是何人?能请得动这样的高手,恐怕他的身份不一般吧。”
    “是京城的赵客赵小公爷。”好在王琪知道王耀肯定会刨根问底,早就想好了赵客这个万年挡箭牌,“赵小公爷也是喜爱书画的人,侄儿在外游历的时候,有幸结识了这位贵人。蒙他不弃,这才结为好友。”
    没想到王琪会提到赵客,王耀眼中闪过一丝的讶异,随即恢复平静,“我也曾见过赵小公爷几次,此人虽出身高贵,但生性洒脱,不拘小节,喜欢结交各类朋友。琪儿,能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们是几年在京城的一家画摊子前认识的。当时我和赵小公爷同时看中了一幅画,便聊了几句,都觉得颇为投缘。”王琪如实回答道。
    王耀还是不信,又问了王琪很多关于赵客的问题,王琪都一一作答。
    眼见王琪不似作假,王耀更加惊讶了,“琪儿,三叔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京中的风流人物,你居然都有交情。”
    “三叔说笑了。”眼见把王耀糊弄过去了,王琪却不敢放松警惕,谦逊的道:“琪儿能和赵小公爷认识,不过是侥幸而已。”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谨慎了。”王耀叹了口气,道:“琪儿,三叔毕竟在京中待了那么长时间,眼力还是有几分的。方衡和张远都是练家子,对待敌手杀伐果断,毫不手软。他们身上的那股子狠劲是普通侍卫比不了的,也没有江湖上的草莽气,估计是久经沙场的军中武将。赵小公爷虽然身份高贵,但和军中没什么交往,更不会派这样的人物做信差。恐怕他二人不是出自平南候府,就是征西候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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