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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王敬挺会劝人的。王琪原本也没想把这个侄子怎么样,最多把他远远的打发出去,这辈子都不要见面。如今见王敬如此机灵,又明事理,会谋划。跟聪明人结伴,以后遇事,也能有个人商量。这对于孤独了很久的王琪来说,也算是一件乐事。
    至于王敬是不是重生之人,王琪倒是觉得没必要非得弄清楚了。这事毕竟匪夷所思,即便是他,也从来没和别人提过,王敬不说,也在情理之中。
    看王琪的表情,王敬便知道已经说服了他,不由笑道:“大伯父,我们达成共识了吗?”
    “既然要一起过日子,我们不如敞开了把话说清楚。”王琪道:“跟着我,可不会有大富大贵。”
    “伯父果真是个爽快人。”王敬道:“小侄不要大富大贵,只要能衣食无忧就行了。”
    这个愿望,倒是和自己的初衷挺像的。王琪笑了一下,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提醒你一点,要是被我发现你心怀鬼胎,一定不会轻饶。”
    “大伯父放心,小侄不会害您的。一定和您共同进退,荣辱与共。”王敬拱手道。
    从王敬房里出来,王琪见史东远远的站在一边,便笑着走了上去,“怎么,两柱香还没有烧完吗?”
    史东连忙道:“早就烧完了,属下过去了几次,看您和小少爷聊得正开心,便离开了。王公子放心,属下绝对没有偷听什么。”
    “史侍卫是正人君子,我当然相信你。”王琪笑着道。
    见王琪没有疑心自己偷听,史东多少都松了口气。他道:“一切都是为了王公子的安全,还望公子见谅。”
    虽然知道不能轻信他人,更何况王敬身上还有很多疑点,但王家的人向来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忽然得了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侄子,还和自己颇为投缘,王琪心情甚好。
    “我刚刚已经劝诫过宝儿了,他也决定痛改前非。既然他已经知错了,我也没什么大碍,就把他放出来吧。”王琪道。
    史东为难的道:“王公子恕罪,这事没有小侯爷点头,属下做不了主。”
    “你们家小侯爷什么时候回来?”王琪问。
    听了这话,史东也是一脸的疑惑,“小侯爷是昨晚走的,按理说,也该回来了。莫非有什么事耽搁了?”
    却说赵璟连夜赶回侯府,便见赵睿端坐在正堂之上,面色异常凝重。他的下首,还坐着一个羽扇纶巾的中年男子,表情也是严肃非常。赵璟认识这男子,知道他姓孔名云,字无常。有“小孔明”之称,善于出谋划策,甚是厉害。
    赵璟心头一沉,孔云是赵睿的谋士,跟随多年,深得信任。他平时不轻易露面,如今既然也在,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拜见父候。”赵璟不敢怠慢,连忙对着赵睿行礼,又对着中年男子道:“孔先生。”
    孔云依然端坐在座位上,闻言只是对赵璟点了点头。
    “坐吧。”免了赵璟的礼,赵睿道。
    赵璟在孔云的下首坐下,这才问:“父候召孩儿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滇南的事儿,修文已经告诉你了吧。”赵睿沉声问。
    赵璟点头道:“孩儿已经知道了,只是不明白,既然圣上已经决定对滇南出兵,我们又何必急着把兄弟撤回来?”
    赵睿没有说话,孔云开口问:“不知小侯爷为何执意派人去滇南?”
    “说来也是惭愧。”赵璟避重就轻的道:“我有一位朋友的祖母去世,他的叔父在滇南任职,得知征西候府的马快,便央求我派人去滇南送信,通知叔父回来奔丧。谁知遇上了百夷族的事,派去送信的兄弟全都失了联系,我这才派人去寻。”
    “原来是这样呀。”孔云笑了笑,接着道:“如今,滇南可是去不得了。”
    “为什么?”赵璟问。
    孔云道:“皇上一直怀疑滇南的事有朝中人暗中策划,如今已经疑心到了侯爷身上。为了避嫌,我们不宜派人去滇南。”
    “父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了这话,赵璟惊大于吓。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赵睿道:“您怎么可能和滇南的事有关系呢?”
    摆手示意赵璟稍安勿躁,赵睿道:“莫吉可汗遇害的始末,你可知道?”
    赵璟点头道:“听说是滇南的一位县令邀请莫吉可汗饮宴,在酒酣之时趁机发难,刺死了莫吉可汗。不过孩儿觉得,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县令孩儿也调查过,他叫吴州,是建康人,去滇南任职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莫吉。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杀他?”
    “不错。”赵睿沉声道:“圣上也认为那个吴州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如今已经确定,背后之人是五竹先生。”
    赵璟一愣,“五竹先生是谁?”
    赵睿看了孔云一眼,示意让他解释,随即端起了茶盅。
    孔云接过话头道:“小侯爷,您知道五王谋反的事吗?”
    “晚辈知道。”赵璟看了赵睿一眼,这才道:“父候跟我说过,这位五王爷是先皇宠妃高贵妃的儿子,在做皇子时便仗着先皇的宠爱觊觎圣上的皇位。圣上登基后不久,他便勾结高家谋反,后来兵败自尽了。”
    孔云道:“这个五竹先生,便是五王爷的谋士。据说他喜欢在衣服上绣五根竹子,便得了一个‘五竹先生’的诨号。五王爷死后,这人便消失了踪迹。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各地暗中挑起争端,可惜朝廷始终没有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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