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叹道:“您满意就好。小弟突遭此难,连累张大哥跟着受累,真是惭愧呀。”
“王公子客气了。”张捕快迎合了几句,便皱着眉唏嘘道:“要说你们王家这段时间确实挺倒霉的。”
听他这话说的蛮沉重的,王琪一愣,道:“张大哥此言何意?”
“怎么,王公子不知道吗?”看着王琪疑惑的脸,张捕快也被问愣了。
齐庆连忙道:“张捕快有所不知,我们少爷平日里只喜欢在家里读书画画,连铺子都很少管,也不怎么理会外面的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见齐庆这么说,显然知道些什么,王琪连忙问。
齐庆笑道:“张捕快说的应该是二少爷的事。”
“王隆?他出什么事了?”王琪连忙问。
齐庆将旺财逼死人,又牵扯出王隆放印子钱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这才看着张捕快道:“捕快大哥,小的都是听街坊邻居说的,没说错吧。”
张捕快喝了口茶,道:“大体上差不多。只是这事你都知道的那么清楚,就没和王公子提吗?王公子怎么说都和王家二爷是堂兄弟吧。”
“这……张捕快知道,我们家少爷早和本家早就不来往了。小的也就是在街上听了一嘴巴,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没必要打扰我们家少爷的清净。”齐庆干笑了一下,道。
王琪有些汗颜,若是搁在以前,王隆那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齐庆总是憋不住,一定会告诉他,更何况是王隆倒霉的大好事。这次不是齐庆不告诉他,而是根本没有机会。
算算日子,王隆出事的时候,应该正是赵璟悄悄来竹园后不久。自从他来了以后,两人整天混在一起,你侬我侬,如胶似漆。为了避免被发现,王琪严令竹园里的人来打扰。除了齐兴会送来一些必要的衣食之外,其他人根本见不到他的面。
张捕快是个粗人,倒是没有起什么怀疑,只是惊讶了一番,“王公子这也太不问世事了,连自己本家的事都不知道,难怪很少在街上看见你。”
王琪也不知道不问世事和很少上街有什么直接联系,只能道:“在下性格寡淡,也不喜欢出去应酬,倒是让张大哥见笑了。”
“你这性格倒是奇怪。”张捕快细细打量着王琪道:“按理说,王公子这长相在平遥县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就算不是首富,光凭这张脸也足够让人羡慕。我要是你呀,一定天天出去招摇,惹一群女人回来给我生孩子。”
不想继续“惹女人”和“生孩子”这个话题,王琪尴尬的笑了笑,忙道:“张大哥过奖了,其实在下倒是觉得张大哥这种孔武有力的男子更惹女子喜欢。小弟手无缚鸡之力,在张大哥面前,真是自惭形秽。“
“哈哈哈哈。”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听不懂“自惭形秽”这种有文化的词,但王琪的话还是让张捕头倍感受用,“王公子实在太会说话了,难怪比你表弟运气好。”
见他认定王隆比自己倒霉,王琪连忙假装不解的道:“小的的运气也没有好多少,旺财虽然逼死了人,但毕竟不是王隆动的手,但玲珑斋这事……哎,玲珑斋的客人大多都是县里的大户,一连得罪了那么多人,我以后在平遥县还怎么立足呀!”
“王公子这话说的倒是,不过您也得往好处想。”张捕头道:“玲珑斋这事虽然也闹出了人命,不过死的是自己家的人,怎么都好说。至于其他大户人家,索性没有人死,王公子亲自带份厚礼上门道个歉,没准就揭过了。要说,还是王家二公子倒霉,先是坐了牢,又死了媳妇,你就说他背不背吧。”
薛氏死了!!!听了这个消息,王琪震惊之余,又似乎隐隐觉察到了些什么。他急切的问:“我弟妹,怎么可能?她也是吃了玲珑斋的点心之后才出事的吗?”
“应该是吧。”张捕头道:“总之她家丫鬟是第一个来报案的,起先我们大人也没有怀疑玲珑斋,若不是之后还有人中毒,刘大人都已经开始在王家找凶手了。”
王琪和本家已经明着撕破脸了,听说王李氏还下了严令,玲珑斋的点心绝不能进王家的门。薛氏怎么可能去买玲珑斋的点心吃?就算她和王隆闹掰了,在王家有恃无恐,不怕犯了王李氏的忌讳。恰好吃玲珑斋的点心被毒死了,也是蹊跷。
总之,既然牵扯到了薛氏,王琪可以断定,这事一定和王隆脱不开干系。
“哎,发生了那么多事,你们王家最近确实挺倒霉的。我看,王公子还是抽空去庙里上个香吧。”张捕头笑道。
张捕头笑的无意,齐庆却以为他是在幸灾乐祸,又不好明着怼回去得罪人,只能道:“捕头大哥还不知道吧,听我家那婆娘说,二少奶奶每月都会去庙里烧香。若菩萨真肯保她,她还会落到这个下场吗?举头三尺有神明。只要行得正,就不怕鬼敲门,若是做了坏事,不管烧多少香,菩萨也不会管的。”
齐庆这话说的头头是道,张捕头咂摸了一下,倒是觉得蛮有道理的。
王琪笑道:“没想到我那二弟妹还是一个虔诚的香客,可惜红颜薄命,她走的那么早,撇下我那苦命的侄儿……哎,希望刘县令能早日查出凶手,还在下一个清白,也好让二弟妹瞑目。”
“这倒是,信佛信神,都不如信我们家大人管用。”从王琪的话中得了灵感,张捕快为找到了一句拍大人马屁的话而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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