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吃,别噎着了!”
后者表情溢满宠溺,放下筷子改将甜酒递过去。
‘咕咚咕咚咕咚——’
裴炎大口喝下肚,桂花的清香加上蜂蜜的甜味,无比熟悉的味道让他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他明明是第一次品尝这些美味,为何味道如此熟悉?
江澈没有注意到他的疑惑,而是很自然的掏出手帕为他拭去嘴角的糕点屑以及酒渍。
“味道如何?”
“好吃!太对我的胃口了……”
裴炎摇摇头,将心中的疑惑抛诸脑后,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称赞。
“你喜欢就好……这些,都是我师尊喜爱吃的食物……”
眼中闪过一抹哀伤,江澈用睹物思人的语气说道。
看他难过的模样,裴炎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堵。
像是被人蒙了一块布揍了一拳,闷的难受。
他迟疑的抚上自己的心脏。
“哪里不舒服么?”
只是一个小动作,却引起了江澈的注意。
那饱含关怀的语气,让他鼻尖莫名发酸。
“无事,澈儿若是愿意,和我说说你师尊的故事吧。”
裴炎艰涩开口,他此刻真的非常不舒服,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萦绕着他,就连眼前最爱的美食都吃不下去了。
他默默给自己和江澈倒了杯酒。
江澈修长的指腹摩挲着杯沿,似乎在组织语言,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我师尊,是天下最好的师尊……”
他将两人的相遇、相熟、相知,裴炎对他的养育之恩全盘托出。
“你这师尊不靠谱啊,别人专业坑爹二十年,你这是被你师尊专业坑了二十年!”
裴炎听的咂舌,哪有做师尊的这样坑徒儿的,若是他,绝对不会这样。
自己话音才落下,他就连连打了三个喷嚏。
哎呀哈,谁,谁在说他坏话!
“师尊性子比较顽劣,让你见笑了。”
江澈强忍笑意说道,继续讲述前往星罗秘境后发生的事。
裴炎耳朵有些发红。
莫名觉得,他这个师尊,性子和他有些相似。
再联想偷听到的私下里师姐妹们的交谈,他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师尊的本命令牌,他失去踪迹已经整整三十年,若不是令牌还在,我恐怕坚持不到今日……”
江澈从怀里掏出裴炎的本命令牌,红着眼圈艰涩说道。
和他的内丹一样七零八碎呢……
裴炎眉头微蹙看着那块本命令牌。
“炎你可知,我为何要让你叫我澈儿?”
话锋一转,江澈突然问道。
扑通扑通扑通。
裴炎的心脏忽然开始狂跳起来。
“我师尊名裴炎,不知你可曾听过,又是否有人和你说过,你和他,长的有几分相似?”
江澈潋滟一笑,蓦地攫起他的下颚,俯身低头,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带着甜酒味道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脸上,暧.昧丛生问道。
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尽管许欣月勒令众人不得在裴炎面前提这件事。
可众人在私底下传的沸沸扬扬,他早就知道自己是裴炎替身的事。
没有人愿意做别人的替身。
裴炎也一样。
此刻听到他毫不隐瞒说出,他只觉得心脏钝痛不已。
“所以,你对我好,也是因为我像你师尊?”
他的语气很冲,质问。
“不,我对你好,仅仅是因为,你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江澈露出一抹潋滟的笑,爱怜的揉揉他的头。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抚平了裴炎不安的内心。
“你、你真的没有将我当做替身?”
他游移不定又问了一遍。
“你希望我将你当替身?”
狡猾的江澈反问。
“好兄弟,你果然很对我的胃口,干杯!”
感动的裴炎觉得,小小的酒杯不足以表达他的激动之情,这种情况,必须对壶干啊!
从桌上拿起两壶酒,他将其中一壶递过去。
江澈灿烂一笑,接过,两人仰头喝起来。
酒过三巡,裴炎懒懒趴在江澈腿上,手中握着酒壶,聆听着他吹箫,缓缓闭上眼,沉睡过去。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着的他,竟是梦见自己变成了裴炎,将江澈对他说的故事场景又经历了一遍。
夕阳西下,江澈缓缓放下枭,背脊抵着大树,眉目泛柔低头看向睡着的裴炎。
“师尊……”
嘴里溢出的两个字,成为最缱绻的情话。
他缓缓俯身,在他嫣红的唇上落下柔和一吻。
微风拂过,卷起两人衣袍,火红的落日,为其添上了融融流光,这一幕,美如画卷。
夜幕降临,等在江澈院落的时灵清不停来回渡步。
他们究竟去了哪,为何到现在还未回来?!
正迟疑着,脚步声响起。
“江师……”
她惊喜抬头,未说完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喉咙处,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江澈公主抱抱着熟睡的裴炎,而他的身上,披着他最珍惜的,他的师尊送给他的披风。
“你疯了,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外界都在传你和这男修搞断袖的事么,竟然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