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陉见这样,有些歉意的道:舍妹给许小姐添麻烦了,方才我们进去上香的功夫,一出来便瞧不见她,大家便分头找呢,她自幼爱玩,性子没有一点儿姑娘家家的样子。
看得出来林陉有些头疼,许芊芊倒是道:性子太娇柔难免受人欺负,玥玥如今的性子也正是爱玩的时候,这个时候爱玩是正常,若是一直说她这个不可,那个不可,以后做事可就放不开是手脚了,不要泯灭了玥玥的天性。
林陉微微一笑道:许小姐言之有理,是我想的太过于浅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
晏呈从一墙之隔走出来,瞧见的便是这一幕,当看见林陉从许芊芊的怀中接过了一个小毛孩,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侃侃而谈,好像有聊不完的话似的。
晏呈站着的这一块,刚好是个转角,许芊芊看不见他,但是他却能将许芊芊的一颦一笑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连她垂眸,玉指将发丝撩到而后的那一幕也落入了他的眼里。
晏呈轻嗤一声,半点没有寻他的意思,如今,倒是和外男聊的如此开怀。
......
大伯母先带着许苁进去了,继而出来唤了许芊芊,林陉便识趣的抱着林玥玥离开了。
跨过了高门槛,迎着远处传来的悠长婉转的钟声,推开了木门,走到了主持的院内,一进去,里面极其的空荡,主持坐在蒲团上,许是因为算姻缘的时候,怕泄露了八字,所以一次只能进来一人。
殿内的左右两边有两个写了福禄寿三字的巨型屏风,许芊芊独自一人走了进来,跪坐在了主持对面的蒲团上,柔声软调道:主持,这是我的生辰八字。
许芊芊将大伯母方才递给她的一张红纸给放在了案上,主持一看便已然是高龄,满是老人斑的手悠悠的拿起了红纸,那有些虚浮的目光看了几眼,便笑了一下。
许芊芊被这个笑声唬的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听见主持道:老僧看出最近许小姐有些许的烦恼,眼下有个坎,那便是姑娘心中还有些迷茫,有些东西不知道该不该去做,在这里老僧劝解许小姐一句,有些事情做了才知道结果,不妨放手大胆的去找寻你的答案,有可能你所想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的。
许芊芊闻言,轻轻的颔首,道:不知主持所谓的真假是何事?
姑娘,有些事情,是将后发生的,人起初是觉得自己所见的都是真的,最后发现是假的,而后又发现一切都有真有假,最后不在乎真假,主持笑了笑,你以后会明白的。
屋内还是一片寂静,落针可闻,片刻后,又响起了老主持的声音,许姑娘是个有福气的人,会得偿所愿,将来所嫁之人也是一个良善之人,会疼你,爱你,并且一切以你为主,你日后的生活,是幸福安康,无忧无虑,那人是你的良人,也是你的选择。
或许是前世的因素,又或许是一直以来,她便只和晏呈一人有过接触,主持的话让她的脑海中浮现了晏呈那张漠视一切,不可一世的面孔。
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但是她对这个结果还算是满意,毕竟主持口中描述她未来夫君的好,疼她、爱她、良善,这些统统和那个冷漠孤傲的晏呈一个都不沾边。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许芊芊便向主持道了谢转身离开了殿内,木门打开又阖上,屏风处便走出了两个人影,晏呈一身鸦青色杭绸华服,身边跟着苏维。
主持见了晏呈,起身行了礼,继而低声道:殿下何时来的?
晏呈狭长的眼眸看向许芊芊离开的位置,继而看着主持道:主持方才给那位算,我也在旁侧听着,只觉得主持有些地方说错了,孤特意出来给你指点明白。
主持不解,请殿下直言。
晏呈嘴角一勾,嗓音清淡,孤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留下了这句话晏呈便转身离去。
听着自家殿下说完这句话,苏维跟在后面,脑袋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
许芊芊出来的时候没有瞧见大伯母和许苁。
今日主持出来迎香客,人多,可能是出去玩了,此刻已巳时末,主持的这个院子只剩下两三个人,许芊芊便在敢干脆在这里大伯母和许苁。
前边不远处的苍绿古树上,挂着红色的祈福带,许芊芊起身往那边走去,旁侧做了一个小道士,许芊芊向小道士询问了一声,得知这是安愿树,将愿望写在红色的丝带,挂在高处上,心诚便会灵验。
许芊芊执起羊毫,在红色的绸缎上写了一行字,正欲挂起来的时候,身边突然响起了一道脚步声,她看过去,苏维正一脸笑意的道:许小姐,殿下有请。
愿安寺人来人往,晏呈不方便出来,只是许芊芊也不愿见到他,她将红色的丝带收起来,继而道:苏公公,劳烦和殿下说声,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府,免得祖母担忧。
苏维早已料到了许芊芊会这般说,拒绝一次便有第二次,虽不知是什么让许芊芊一夜之间转了个性子,但是这次殿下好不容易有点兴致请人过去,他自然得把这份差事给做好了,殿下不会耽误许小姐多少时间的,若是许老夫人担忧,奴才等下便亲自送许小姐回府,见了老奴,许老夫人想必也知晓许小姐是和谁在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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