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为什么要和我的腿同生共死啊!
“实在不行锯掉吧,”楚姐满脸冷漠递上一柄火焰剑,“应该还能长出来。”
我:……
看我一脸苦笑,许楚楚挑眉:“所以说,你……”
“看破不说破,楚楚,嘘——”我将手指竖在唇边。
楚楚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只是让我哄一哄这条人鱼。说来也奇怪,当我蹲下来时,这只野兽竟然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是歪着头看我,眼神充满好奇和朦胧。
我为他变装时,人鱼没有半分抵抗,只是不够安分,一直好奇用爪子小心翼翼揪我的头发。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护住自己宝贵秀发。
头发,是社畜的命.根,任何先让我们秃头的存在,都是要发誓消灭的敌人!
“别抓头发,你抓哪里都行,只要能放过我的头发!”我边说边变出一根细小灵活腕足,递到人鱼手里,交换走我那几根宝贝秀发。
腕足砍掉还能再长,毛囊没了就彻底完了,章鱼基因毕竟也长不出人类头发啊!
“既然一定要带上他,我决定启用Plan C。”楚姐穿上一条露肩小裙子,再次显得楚楚可人。
我给人鱼选了一根荧光芭比粉唇膏,用来遮掩他充满魅惑的唇色,头也不回道:“讲道理,你的Plan B本来也不太可能实现。萨特将军和手下又不傻,这时候哪怕你是萨特的女友,都别想靠出入证离开。”
“这本来就不是在引发追兵后用的首选计划。”
“那你为什么要制定这个计划,还排在A后面?”
“主要是为了凑齐二十六个字母,况且B是C的基础。”
“……”
我真服了这群备用计划强迫症患者。
内外圈交界线非常长,出入口就不止九个,追兵一时间无法逐个排查,只能叮嘱守门人再三谨慎,这时候不要放任何人出去。
我们三人很显眼,守门士兵愣了愣。
我很理解他的困惑,毕竟萨特和劳伦斯满世界抓的“逃犯”只有两个人。
人鱼在他们心中就不是人,他们也不相信我们会带人鱼一起走。
不过这位小兵工作十分认真,严格遵守“不放一人出内圈”军令,和整日摸鱼的我形成鲜明反差。
啧啧,年轻人,你太嫩了,殊不知摸鱼才是人生大智慧。
楚楚出示出门证,告诉门卫,她闺蜜非常不舒服,需要前往外圈找人救治。
年轻守卫没有放下武器,相反,他满脸狐疑道:“内圈医疗条件不是更好?”
我推了推伪装用的墨镜,也不知道谁规定的,保镖大半夜还要戴墨镜,是不是有毒?
“我们找的不是医生。”我沉声道。
楚楚露出清水出芙蓉的娇弱表情,后者有些迟疑,尤其他确实看到轮椅上的“病人”,虽然遮住大半张脸,只能看见半个侧脸和一张涂抹荧光粉的嘴唇,却依旧显得那么可怜可爱,清丽脱俗。
楚姐告诉我,虽然我审美直男,但人鱼颜值真的太能打,甚至能驾驭住荧光芭比粉。
“他真的很美,尤其‘魅惑’是他的天赋被动技能。”
我扯了扯人鱼风衣帽,露出银光闪闪的假发,人鱼被我催促,茫然抬头,正对上几名守卫的眼睛。
这是海妖的凝视,是塞壬的诱.惑,是极致的危险和美。
楚楚趁这个机会,一跃几米远,业务熟练地跑去开门。
我全身戒备,一有不妥就会释放几十根触手。
突然,我们脸色都变了,包括轮椅上披着厚实风衣的人鱼。
夜风吹拂,带来墨西哥湾的潮湿与凉意,也带来了丝丝缕缕的血腥味,还有夹杂在风中的哀嚎惨叫。
我和楚楚对视一眼,立刻明白过来。
变异狂潮提前了!
这群变异体来得竟然如此悄无声息,诚然,这和萨特将军一心沉迷和我们玩猫鼠游戏有关,但外圈已然沦陷,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活着来通知内圈守卫吗?
连我都感到一股冷气从背脊上窜过。
到底来的是什么样的变异体狂潮……
变异体既然打到内圈门口,这说明门外已经全面失守,却没有人活着来报信。被留在外圈的普通人彻底沦为牺牲品,循着夜风,传来骨头血肉被咀嚼吞咽的声音。
大部分野生变异体是吃人的,我们都知道。
曾经在实验室里,那群该死的科研员也试图喂我人类血肉,甚至在我变异神志不清时蛊惑我。
当然,我没有上当,但我之后的应对方式也很直接,趁其不备,拧断三个科研员的脖子,并笑着告诉他们,如果有下一次,我会杀到他们都死光,或者我死掉为止。
套用克莱夫的名言。
“你们可以试试。”
从那天开始,我身上标签就从“无害、顺从、偷懒”变成“高危、易狂暴”,而且从此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和我抢浴室啦!
那些人还指望克莱夫收拾我,结果这回老板转头就收拾他们。
“我有批准过这项研究吗?我是否下达过指令,关于萨宁的一切实验,都必须先通过我?你是忘记了吗?”克莱夫笑得温和又极冷,他并不喜欢体罚下属,尤其是珍贵的科研人员。
然而那次,他一秒前带着笑意,一秒后直接抬手击毙那个叫屈的人,也是筹备这事的罪魁祸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