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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又在给睿郡王爷写信呢?
肖肖不知何时端了一盘切好的时令水果走了进来,吓了正埋头于书桌后专心致志写信的落银一大跳。
落银瞥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来继续写着,边问道:你如何知道我就是给他写的?
嘿嘿肖肖将果盘送到落银跟前,笑了两声道:因为小姐只有在给睿郡王爷写信的时候,才会这样笑眯眯的。
落银听罢,方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在笑。
没出息,这有什么好值得笑的!不过是写封信!
落银暗骂了自己一句,忙地换就了一副无感的表情。
之前因为荣寅不给自己回信的缘故,她是生了好一阵气,便也赌气的不再给他写信。
但自从上次他被围困之后,她便重新拾起了笔,且从之前的一月一次,变成了现在的半月一次。
她想过了,荣寅之所以不贵她回信,大抵是因为觉得天天不是打仗就是吃睡,委实没什么好写的。亦或是因为太忙,再或者是,营中很难见到纸笔之类的东西。总而言之怎样都好,她只要知道他不是刻意不给自己回信便够了。
而她则不一样了,她有许多事情可讲,比如虫虫进了国学院,比如纪海有喜了,再比如又开了几间新铺子,偶尔也会将她所得知的宫中情形和值得一提的大事跟他说一说。
她手上这封信还未来得及送出去,两月前的一封信,却是刚刚抵达到荣寅的手中。
主子,是叶姑娘来的信吧?正充当着沏茶丫鬟的万青问道。
荣寅一抬眉,看向他问道:你如何得知的?
万青瞬间被肖肖附体一般,傻笑了两声,然后道:因为您只有在看叶姑娘的信的时候,才会笑的这么开心。
荣寅却没将笑意掩去,反而更深了几分。
将这封信看了足足三遍整,荣寅才小心的收进怀中贴身放好,而后换就一脸办正事的表情,问道:程思谣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还在漳州呢,一步也没动,说就等着主子您的指示。还听说一名姓秦的副将,因为沉不住气带兵出营,被程思谣当场被处死了。现下营中上下,除了吃就是睡,实在闲不住了就去城里帮一帮老百姓干些活,倒是在漳州城里博了个好名声万青想到程思谣那边过来的传信人,说这番话之时那一脸的可怜相,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荣寅微一挑眉,轻笑道:他这回倒是真的明白了。
倒不是他存心晾着程思谣。
什么争功不争功的,他根本不在意,多个人多份力,早些将青国打下来,他也好早些回去见落银。
可这一切都是卢治的意思。
只是,好大喜功的名头便得由他来担。
但说到底,这些虚名,他皆是不在乎的。
也别让他们耗着了,哪里有那么多粮草给他们耗,明日传我的话过去,让程思谣带兵去西面虞城。
万青愣了愣。
虞城、包括再往西的几座城,都属于特困地区,根本没有什么精兵把守。
让程思谣过去,这不是等于把功劳往他怀里塞吗?
他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自己有着这么一位大方到任性的主子
万青在心里咕哝的同时,又听荣寅吩咐道:去点一千精兵,入夜后随我前去乌凉山围剿沈歧。
他们现在所在的贵城,便是刚从沈歧手中打下来的,但是不慎让沈歧给逃走了,据探子回报,现沈歧一干人等正藏身在乌凉山。
主子万青听罢劝道,俗话说的好穷寇莫追。沈歧手下仅余百人,已然成不了什么气候。
不。荣寅摇头道:此人诡计多端,若是让他逃去乌凉城中跟城中首领汇合,届时只怕就麻烦了。必须要及早将此人斩草除根,方能杜绝后患。
万青想了想,觉得是这个理,道:那让属下带人前去就是,主子不必亲自动身。
左右不过百人,且多是受了伤了,实在没必要让荣寅亲自过去。
早就听闻沈歧大名,传闻乃是一位足智多谋文武双全的良将,此次一战便足见名不虚传。然这半月里三次交战,我皆未能同其交手,颇以为憾。荣寅扬唇一笑,浓黑的眉目间英气顿生,今夜我便亲自去会一会他。
万青听了,只得应下。
入夜之后的乌凉山漆黑不见五指。
泼墨般的天空别说月亮,就是一颗星子也不肯露出踪影。
四处只有秋风吹动草木之声和乌鸦倦怠的叫声。偶尔有孤狼的嚎叫声响起,更为这座大山添了几分萧条与诡异。
若非消息可靠,实在无法相信此刻这山中,竟是藏匿着一百多号人。
乌凉山山势独特,山间一条仅容二人并行的崎岖小道,两侧都是耸立的乱石高山,便造就了峡谷般的地形。
山顶之上,丛生的杂草要赶上一个人那么高。随着夜风的鼓动,朝着同一个方向倒去,犹如奔走的河流。
枯黄的草木遮掩后,一双夜鹰般犀利敏锐的眼睛,紧紧的锁在贵城的方向。
一炷香的时间无声无息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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