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虫虫用表情表达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呃落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胡乱拽了个理由,因为二伯不喜欢别人打扰。如果被他知道了,铁定会不高兴的。
虫虫眼珠子转了转,点了头。
落银松了口气,将手拿开。
虫虫一得了自由,立马问道:可是姐姐,你不是经常教我不要说谎吗?
落银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道:姐姐没有让你说谎,只是他们不问,我们不主动说而已,这怎么算得上说谎呢?你说对不对。
虫虫想了想。又问道:那如果他们问起呢?
落银笑意一僵,而后肯定地道:他们不会问的,你放心吧。
难不成叶流风无缘无故会问。昨晚你们有没有去我院子里偷窥?
这怎么可能。
结果证实,这世上真的是有乌鸦嘴一说。
次日早,饭桌上,叶流风皱眉朝落银问道:你昨晚有没有去我的院子里?
正喝粥的落银险些呛住。
月娘和纪海都朝着她看了过来。
虫虫如临大敌一般,立马从凳子上下来,道:娘,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表情倒还挺淡定的
才吃多少啊?月娘刚想叫住他,却见小家伙已经风一般的出了饭厅去。
姐姐告诉他不能撒谎。姐姐还告诉他二伯如果知道了会生气。所以他选择不说话这样一来,既不算说谎,也不会让二伯生气。
虫虫打着这个主意,成全了自己的原则。却很没道义的将落银一个人。留在了饭桌上。
二伯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好在是个演技派,落银一脸疑惑不解,让叶流风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叶流风没有再说话了。
落银却又追问道:是不是昨晚出了什么事情了?
昨晚
叶流风余光扫到身旁挽起了妇人发髻的纪海,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自在。
二叔?落银继续一脸懵懂无知。
咳咳,没什么,吃饭吧。叶流风强自维持着无感的表情。
落银垂下头来,捏了一把汗。
有句话叫,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就在落银认为自己今日躲过了叶流风这一劫,安安心心地去了茶铺的时候。却迎来宫中的圣旨。
是下旨召她入宫论茶,足显正式。
落银在茶铺伙计们艳羡和震惊的目光注视下,捧过明黄色的绢布。心中忐忑。
皇宫这种危机重重,处处需要谨言慎行的地方,除非必要,她一辈子都不想接近,只想离的越远越好。
叶姑娘,请随洒家走一趟吧。万岁爷还等着您呢。宣旨的公公拿捏着一副公鸭嗓。催促道。
落银坐在宫中派来的软轿中,做了个深呼吸。
皇宫她不是没去过。皇帝她也不是没见过。
当初在祁阳的时候,她甚至还同昭顺帝的关系处的不错。
可是她之所以如此忐忑,是因为咸丰帝和昭顺帝,是完全不同的两位皇帝。
上次她亲眼目睹一场血腥的宫变,将咸丰帝的天子威严看在眼中。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威压感,震慑力。
落银再次深深吐了一口气,给自己做着心理辅导。
没必要这么紧张,越是这样反倒越坏事,左右她不过只是一个小小茶师而已,咸丰帝也不过是想让她泡盏茶罢了,又不是去论国事谈社稷,实在没必要如此。
在心底同自己说完了这么一番话,落银果然觉得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轿子在宫门前落下。
落银跟在引路的太监身后,沿途并未多做打量。
直到小太监在一座藕池之中的亭榭前止步。
陛下就在亭中呢,叶师傅且先候着片刻,奴才去做通禀。小太监客客气气的,说罢便踏上了连岸接亭的长廊,朝着池中央的小榭走去。
池上一阵风掠过,落银不禁打了个寒噤。
心道这大冷的天儿,咸丰帝倒是好雅兴,不在暖烘烘的殿中好好呆着,反倒跑到这里来受冻。看来身子当真是好了
又站了片刻,便见小太监折返,请她入内。
落银行至亭榭前,隔着遮风的幔帘行礼。
须臾,就有宫女将幔帘挑开。
落银躬身垂首走进,却恍觉仅仅隔着一层布帘,区别竟犹如冬日和春日。
小榭内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冷,点了三个火炉,还熏了上品的龙涎香。
走进落银才发现,卢治竟也在。
方才在亭外不知太子也在,便只对天子行了个礼,为周全,落银便补了一礼道:民女参见太子殿下。
正文、367:一场惊吓
不必多礼,给叶师傅赐坐吧。咸丰帝的声音听起来精气神不错。
落银谢恩,在宫女搬来的鼓凳上坐下。
前些日子无意间尝到所谓的黑茶,觉得分外新奇。略一询问,才知是出自白国公府的表姑娘之手。咸丰帝说话的时候,是极少笑的,又因身上常年养就的威仪,这般随意地说上一句话,也能让人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生怕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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