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事情,不是二人在白头山的那些小打小闹。
银儿这丫头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这种时候你越是逼得紧,她便越是钻牛角尖,倒不如让她先冷静冷静,反正现在两个人都在乐宁,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
就算是有天大的误会,也能一天天的给说开了,不急于这一时。
可是,伯母荣寅脸色有些犹豫。
叶六郎看了已经背过身去的女儿,只得也上前劝荣寅先回去吧。谁让这一家子,都是以宝贝闺女为中心的呢,是看不得落银在他们跟前,有一星半点儿的不称心。
荣寅见状,只得点了头。
叶六郎借口说要送送荣寅,二人便一同出了门前的胡同。
银儿这丫头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拗的很过些日子等她缓过来就好了。叶六郎这厢安慰着心灵受挫的荣寅。
嗯,伯父,我知道了。昨晚和今早的事情,的确是他太冲动了,是他刚一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彻底失了理智了,现在想想,落银这种反应,也的确像她的性格。
伯父有件其他的事情想问问你叶六郎想起了另外一回事儿来。
伯父但说无妨。
方才听银儿喊你睿郡王叶六郎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荣寅问道:那你父亲,可是雍亲王?
正是。这并非是什么秘密,他的确是雍亲王嫡出,因为世袭制的缘故,非铁帽子世袭罔替的亲王,都要降一级,故他被封为了郡王。
叶六郎的脸色稍显激动。
怪不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眉目间跟我一位故人有些相似!这一点。叶六郎也曾经跟落银提过一嘴,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真的就是
伯父口中所指的故人可是我爹?荣寅有些怔怔,觉得不可置信。毕竟他父亲生前只出使过青国一次,莫不是那个时候结识的叶六郎?
可横竖的想,也不该路过白头山啊?
你父亲的表字可是叫风致对吗。叶六郎笑着解释道:我年轻的时候,曾在夏国待过几年落银的亲生母亲,也是夏国人。我便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你父亲的。
难道荣寅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即问道:伯父全名可是叫叶流云?
叶六郎笑笑点了头,如此一说,你一两岁的小时候我还曾见过你。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全名该是叫荣寅吧?
那便是了荣寅也笑了笑。父亲生前经常提起您,说您是他的莫逆之交。只是后来没了音讯,未有机会再见,如果我父亲还在世的话
说到这里,荣寅便止住了。
叶六郎长长的喟叹了一声。其实他也一直惦念着这位昔日的好友,他去年刚到乐宁的时候,便去刻意打听过雍亲王。
也是那个时候才惊异的得知,雍亲王已经过世好些年了当时叶六郎还为了此事,一整天都没能吃下去饭。
父亲生前一直在打听伯父的消息,只是都没有结果。
叶六郎听到这,心里的愧疚越发的深。哎十多年前,我带着落银的母亲回了青国,才知道家中遭了巨变后来辗转之下落草为寇,哪里还有颜面再回来见你爹。
说着,不由地苦笑了几声,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再来乐宁。
只是当他回来之后。故人都已经不在了。
伯父也别这么说,若非伯父辗转去了白头山,只怕我也无幸保住这条性命了。荣寅讲说道。
如此说来,真是巧之又巧。呵呵叶六郎忍不住笑了笑。
许多事情,或许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
荣寅望了一眼头顶上的晴空。觉得现在知道叶落银还好好的,其余的好像都不是事儿了。
对了,这么说我倒还想起了一句十多年前的玩笑话来。叶六郎说罢就自顾自地仰头朗笑了几声,似乎是想到了极有趣的事情一般。
荣寅见他如此,不免好奇地发问道:不知伯父所说的是?
叶六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后含笑说道:当初落银的母亲怀落银的时候,你刚一岁多,那时候我便跟你爹有了个约定
哦?什么约定?荣寅听到此处就来了兴趣,咳咳,实则他是听到了落银的名字,直觉这个约定大致跟落银有关联,故才来了兴致。
当时你爹同我商量说,若这一胎是个女儿,便将她许给你来着只是后来叶六郎带着还未出生的落银离开了夏国,从此以后失去了音讯,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若荣寅和落银各自有了喜欢的人,他便也不会提起了,可这两孩子分明是两情相悦,便没什么不能说的。
荣寅听罢一怔,随即就乐笑了。
如此一说,这也算是指腹为婚了吧?
而后看着叶六郎,含笑道:伯父尽管放心,我一定遵循我爹之前的许诺将落银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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