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祖上常有通婚的情况出现,那么血统方面的纯正,应当是不可保证的。
可抛开长相的相似之外,还有什么是可以有力证明她的猜测究竟是对是错呢?
眼下这一切还只是她的猜测,故而直接告诉冬珠,是不可行的。
江樱一阵苦思冥想,却也没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倒是因为用脑过度,晚饭多吃了一个馒头。
吃完药洗漱一番,躺到床上闭眼便是一夜好眠。
……
而此时阮平这边,却是遇到了大麻烦。
韩家军趁夜再次主动突袭,且与前几次的试探不同,此番竟动用了五万士兵,将晋家大营团团围住。兵分数路,进行合击,且每条路线都找准了晋家军布军防守最为薄弱之处!
晋家军极力调兵防守,却也只能沦为被动之势。
双方短兵相接,战火迅速蔓延着。
“上一次便觉察到了不对……这一定是出了内奸!若非是我们警觉,早早便派下了哨兵仔细盯守,只怕真要被他们打一个措手不及了!”
主帅营中。石青焦灼地走来走去。思忖着应敌之策。
“如今我们已被他们围困住,除了奋力一搏,突出重围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内奸一定是有,但如今却不是能详查此事的时候!娘的,当是我瞎了眼,竟没看出身边出了这等杂碎!”宋元驹怒骂一声。已披甲起身,将战盔戴好。便要往外冲去。
“你要出去应战?”石青疾步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正色道:“敌军目前估测带了五万人马,容后难保还会加派兵马前来——你这个时候出去,难道当真是要同他们打一场占不了便宜的硬仗不成?”
“万千将士都在外头拼死奋战。我作为一军之帅,难道要躲在这营帐之中苟且偷安不成!”宋元驹只觉一股热血冲上了头脑,握紧了手中长剑。道:“我宋元驹上战场就是为了打仗而来的!”
“打仗当真只是纵马挥刀而已吗?敌方军力远远在我们之上,我军又处于被动之态。这个时候最明智的做法不是硬碰硬,而是请援军前来相助!”石青肃然道:“他们之所以采取围困的战略,目的就是在于阻住我们的出路,防止我们有机会请来援军——你若就此出去同他们背水一战,岂不正中他们下怀?”
经他这么一说,宋元驹总算冷静了些。
怪不得主子总是说他有勇无谋,他确实太容易冲动了。
“那依你之见,眼下要如何应对?”
“在他们的后援到达之前,你迅速带一队精锐人马杀出重围去——时间拖得越久,他们的困守越坚固,要想突围便越困难了。”石青拿了主意道。
宋元驹闻言眼中情绪翻腾,咬了咬牙道:“我们的后援军远在一百里外,我纵然能杀得出去,然而待我将援军请到之事,也只怕远水难解近渴!”
待他回来之时会是什么情形,他甚至不敢想象!
“援军一直就地准备着,若是来回快马加鞭,天亮后总能赶得回来!”
宋元驹又是一阵咬牙。
就外放的情形来看,一夜之间他们会损折多少士兵,简直不可估量。
可眼下他没有别的选择。
他有热血,他讲义气,可现如今最好的法子却非同士兵们殊死一搏——他们还没走到那种绝境!
石青握住他一只手臂,被帐外火光映照的双眸闪烁着烨烨红光,他沉下了声音道:“这里交给我,你只管带人冲出去!务必要将援军带回来——”
宋元驹重重一握他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我一定将援军带回,我回来之时,你必要头一个出来迎接我!”
谁都不会死,都必须要活着!
……
“主帅,晋家军已成瓮中之鳖,折损约是我军的五倍之多,还需再增派军力吗?”
韩家营帐中,韩呈机正盘腿坐在一方棋盘前,自己一手各执黑白子,凝眸望着棋盘上的局势,似陷入了深思。
前来回禀战况的士兵久久没有得到他的指示,一直维持着等待令下的姿态,不敢重复出声提醒。
“韩刺史,如今情势大好,应当尽快拟定招降之策,可不是您下棋的时候!”沙哑可怖的声音隐隐充斥着不耐。
“招降。”韩呈机似终于回神一把,左手中的白子落在了手下的棋盘之上,声音平淡如水地道,“招什么降。”
“不招降?韩刺史莫在说笑不成?晋家军虽处于劣势,但若当真逼急了,对韩家军亦会造成不可估量的重创,韩刺史难道想一直同他们僵持下去,直到对方援军赶来救局吗?”
整个人都笼罩在偌大的黑色披风中的人目色冷冷地说道:“据我的眼线回禀,晋家军主帅已带了一支队伍突围,定是请援军去了——不管他是死是活,能否出得了军营,现如今晋家军群龙无首。又遭突袭,正是涣散之时,我再让我安插在其中的头目们从中渲染一番,性命关头,让他们归降并非难事!”
“纵然那宋元驹能够活着请回援军,届时局势已定,他亦无力回天!如此一来不光是阮平轻而易举落入囊中。还能大挫晋家的威风!”
黑袍人越说越激动。似乎格外享受胜利带来的兴奋。
韩呈机却对他的兴奋视若无睹,依旧那副凉薄的口气。
“我不需要会背叛的东西。”他说道,又落下一枚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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