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真不去是吧?”梁文青没了耐心。
“不去。”对于这类人,她避的越远越好还来不及呢。
“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去——难不成我还找不到春月家的门儿吗?”梁文青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跨出了门槛而去。
江樱坐在原处愣了片刻之后,忙地起身跟了上去。
别开玩笑了,让她一个人去,那才是最可怕的决定好吗!
江樱到底还是陪着梁文青来到了周家。
今日是国子监正常上课的日子,故而周敬平并不在家。
来开门的宋春月,一瞧见两个好朋友结伴来找自己,作为被迫宅在家中的孩儿奴宋春月表示十分欢迎,立即将二人迎进了屋里。
江樱与梁文青刚一坐下。便同时开了口。
“阿蓉呢?”
“那姓程的一家呢?”
宋春月一愣,旋即忍不住笑了,先向江樱答了一句“阿蓉在睡觉”,再回答梁文青的问题:“表妹在房中歇着,表姑与姑父上街买东西去了。”
“上街买东西?”梁文青皱了皱眉,觉得这悠闲的生活节奏,怎么听怎么不像是要跟她娘家死缠烂打的人该有的。
“是啊。”宋春月笑着道:“说要买些礼物。登门去感谢你二哥对表妹的救命之恩。”
“什么?”梁文青听的糊涂了。
不是说要讹他们吗。怎么又要上门感谢了?
江樱一时也没听懂这又是用的哪一招。
宋春月见二人表情迷茫,笑着解释道:“不闹了,这回想通了。待我那表妹的风寒养好。便要举家回肃州去了。”
剧情反转的太快,江樱觉得自己的脑子又不够用的了。
“说起来还不是被你给吓着了,这才不敢再闹下去了——”宋春月看向她,半真半假地说道。
梁文青指了指江樱。表示怀疑。
“你还真别不信,这回真是多亏了阿樱。”宋春月也不再卖关子。将自己所知道的大概,说给二人来听。
竟还真是江樱从中起了作用。
但却是因为她的‘身份’。
周敬平见那日那番大是大非,礼义廉耻的劝告没能起到作用,思前想后。便换了一种方式。
一个具有‘威胁’性质的方式。
原来那程家夫妻见方二衣着还算富贵,又对自家闺女的亲事心灰意冷,便起了反正也找不着什么好的了。再耽误下去只会更糟,不如就用这送上门儿来、瞧着还不算太差的给凑活了了吧。的想法。
可他们并不知道梁家在京城占据的究竟是怎样的地位,那日去了一趟,见院子挺大,却没多少下人,便将其当做了普通的富贵人家,虽然有些不太满意,但也没得选了。
然而当晚周敬平从国子监回来之后,却开门见山,十分明确地对夫妻二人道:“姑母姑父,敬平在此劝你们一句,还是将这个念头趁早打消了吧——这户人家,并非是你们能以这种方式攀得起的。”
程庆余当时就红了脸,“你这话说的也太不中听了,什么叫不是我们鞥攀得起的?是他们家的儿子碰了芝芝,坏了她的名声!”
“可不是?敬平,你在国子监呆的久了,认识的贵人多了,看不起我跟你姑父这等乡下人姑母也不怪你。但这件事情事关芝芝的清白,我们是说什么都不会让步的——”
周敬平看着二人,也不为自己辩解,只自说自的:“昨晚你们见到的那位梁老爷,并非是闲赋在家的普通人,他家中虽布置朴素,却是在京中文人界占有一席之地的,且人脉极广。从国子监到官府衙门,都有他相交之人,你们若再闹下去,只怕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和姑父。”
却不料二人听完之后眼睛竟是一亮,似觉得这门亲事越来越理想了。
程庆余却还是摆出一副硬气的模样来,道:“难不成他还敢送我们去衙门不成?我们一没偷二没抢,有什么罪名?再者说了,文人不是最好面儿的?他真敢闹开,丢人是可是他自己!”
“我们堂堂正正的,可不怕他。”
“那表妹呢?若真如此,表妹日后怕是再难嫁人了。”
程庆余:“就算真是这样,那也是她的命!”
周敬平心底一阵发冷,只觉得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父母。
“纵然你们不顾表妹的名声,那你们自己的安危,可有想过吗?”他再开口,口气已没了最初的好言相劝,而是带了些凛然之气,令人压迫感顿生。
“……什么安危?”
“那位梁夫人脾气甚大,向来你们昨日也多少看出来了些,可她却不是普普通通做酒楼生意的妇人,而是孔家小姐的奶娘——她将孔小姐一手带大,二人感情深厚堪比亲生母女。也正因如此,现如今就连那些权贵夫人见了都要给她三分面子。”
宁氏拱了拱眉,有些不屑地问道:“什么孔小姐?”
周敬平暗叹了声无知者无畏,十分尽责地解释道:“儒学大家,孔老夫子嫡出一脉,当今名满天下的孔先生孔弗认下的干孙女——不久前刚与晋国公府的二公子定下了亲事的孔小姐。”
夫妻二人当即愣住了。
原来是这个孔家?
还有什么……晋国公府?
纵然他们无知粗鄙,却还是听说过孔家与晋家的——
可这些人不是只该出现在旁人的讨论之中的吗。怎么眼下忽然离他们这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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