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和华常静一样要备嫁的她,也是在家里闷坏了,虽说没人管着她,但奈何两个闺蜜一个带孩子一个成日拿药当饭吃,没一个能好好陪她玩儿的,而她一个人,便也没什么意趣出去了,多数是在屋里蒙头大睡。
石青与宋元驹闻言也附和了点头。
江樱看向晋起的眼神不由越发意动。
“……去吧。”晋起的口气多少显得有些无奈,而到底还是依了她,却又道了句:“我尚有要事要办,便不与你同去了,路上多加小心。”
“有我在,主子您就放一万个心吧!”宋元驹将胸膛拍的作响。
华常静便拉着江樱起了身,要她回房换衣裳准备出发。
而饭桌上的这些烂摊子,便很不厚道地丢给了庄氏和云璃来收拾。
江樱心想,为了不让他们这些年轻人觉得不自在而带着云璃阿菊和小红她们在厨房里另吃的奶娘,怕是用不了几回,便要被他们折腾的好客不起来了。
刚同华常静及梁文青出了饭厅大门的江樱,却忽然被方昕远喊住了。
江樱下意识地止步回头,朝他看了过去。
“怎么了?”
方昕远的眉头皱了一下,道:“没事……你去吧。”
江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想到方昕远确实很久不曾正常过了,便也即刻释了怀,又笑着问了一句:“你要不要一起去玩儿?”
“你当我像你一样闲的发慌?我可没你这个闲工夫。”方昕远露出一脸嗤之以鼻的神情。
江樱悄悄翻了个白眼。
不去就不去,干什么还要对她进行人身诋毁啊?
然而刚转身离去。片刻却又听得方昕远在背后说道:“城外风大,切记要带一件披风过去,你的身子万万不可着凉受寒——”
已走出了一段距离的江樱便也没有再回头,只答了句:“知道了,一定谨遵医嘱。”
望着她的背影,方昕远俊逸的眉心舒了又紧。
“咳。”
还坐在饭桌旁的宋元驹捅了捅石青,轻咳一声。似在示意他看向晋起。
晋起已然站起身来。朝着厅外走去。
别是要跟这方公子‘讲道理’吧?
石青与宋元驹想到一起去了,两个人的眼神紧紧地随着晋起的脚步移动着。
“走吧。”晋起对方昕远说道。
方昕远点头,已不再是方才那副紧锁眉心的模样。却是有增无减,换成了满脸的凝重,只是由于正对着厅外,后头的宋元驹与石青不曾得见。
俩人瞧见的只是自家主子和方昕远一前一后离去的情形。
“走吧……?”宋元驹满脸怀疑地喃喃道:“去哪里?该不是要去打架吧?”
“主子可不会对要打架的人那样好的口气。”石青站起了身来。拂了拂衣袖,漫不经心地说道:“大约是去办方才所说的要事了。咱们就别管那么多了。走,去前头等着姑娘她们吧——”
宋元驹便也没有再妄自打趣下去,笑着与石青并肩出了饭厅。
二人牵着马,出了院门。与候在门外胡同里的华家马夫一同等着几个姑娘家出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便听得自院门中传出了一阵女儿家的笑语声。
“你瞧它,竟还朝我瞪眼呢……”梁文青哈哈笑着道:“不就上次跟它抢了一块儿枣儿糕吗?倒还挺记仇的嘛!”
“这毛色可不错。跟我家二油都有的一比了。”华常静口中的二油,乃是她从异域带回来的那只波斯猫——而至于她为什么要给一只十足漂亮的猫咪取这个名字。旁人便无从得知了。
白宵似乎有些不满被这么多人围着说笑打趣,颇有些意见地哼唧了两声,从鼻孔里出了两口气,一个劲儿地往江樱身边靠,蹭着江樱的腿紧跟着她往前走着。
梁文青:“瞧这副赖皮像!”
云璃跟在江樱旁边笑。
“这叫跟主子亲,我家二油也是这样,只要我一回家,便黏着我不肯放。”华常静笑着道。
几人说话间已出了院门,石青与宋元驹都曾是见过白宵的,故而并无太多惊讶,反倒是那赶车的车夫,乍然见一只灰白相间的大虫跟着一群姑娘家从大院儿里走了出来,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吓了够呛之余又觉得十分新鲜。
“庆叔您别怕,这是家养的,没什么凶性。”华常静笑着与他说道。
白宵似听懂了她的话,却不太满意这种对他的描述,自嗓子里发出一阵低吼来,想显示自己还是有几分凶性在的。
可当江樱的手落在了它的脑袋上揉了两下,便又即刻换成了一副享受的嘴脸,微微咧开的嘴巴似还往上翘着,看起来就像是个喜欢被人抚摸的孩子。
被华常静唤作庆叔的车夫瞧着这一幕,越发觉得稀奇,直呼白宵有灵性。
由于华常静来之前便抱有要拉着江樱出城外的想法,于是特意备下了一辆宽敞的大马车,几个姑娘家坐进去,再加上白宵这只大肥虎,竟也丝毫不觉得拥挤。
“好在小红没跟来,若不然有她跟白宵在,这一路上怕是得要把这马车顶儿都给掀了。”云璃望着卧在江樱脚下的白宵,笑着说道。
白宵一吃完午饭,便跑到后院儿竹林去了,说是她的阿瞒师傅过来了。
若不然,定也免不了要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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