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这些事情他几乎已经全部交到了晋余明的手里,眼下出了这些乱子,自要与他问个究竟,查一查生意场上是否近来得罪了什么人物。
可他差遣去的下人还没能行出上房的大门,迎面便撞见了形色匆匆的晋余明。
“世子爷!”下人连忙行礼。
晋余明却没工夫看上他一眼,脚下生风一般来到了正堂中。
“父亲——”晋余明作势要行礼,却被在堂中踱步的晋擎云出言阻止了,皱眉问道:“你可听说各处商铺之事了?”
“也是方才刚刚得知的!”晋余明来的显然仓促,皱起的衣襟都未来得及抚平,面容颇为急惶地说道:“可方才儿子接到消息……韩家占了奉城!眼下已往京州攻去了!”
“什么?!”晋擎云面容一凝,沉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韩家竟然往北边攻来了……好大的胆子!
这不是公然的挑衅吗?
自古以来,韩家与晋家地占一南一北,不管暗下如何,明面上却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纵然韩家由韩呈机接手以来一向主张打着平定战乱的旗号征战,却一直未曾敢往南面进犯过,眼下却忽然什么预兆都没有,将奉城占了!
“三,三日前……”
“三日!”晋擎云仿佛听到了最为荒谬的笑话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晋余明。
这么大的事情,他竟要三日才能得到消息?
怎么不干脆等消息传到京城再通知他!
“儿子也是刚刚才知道……昨夜一夕之间,我们晋家所有通往京城的州县消息通道皆被封死……若非是之前安插在奉城的官员迟迟未得到回应察觉出不对,命手下连夜传书……只怕此刻消息尚且传不到父亲耳中——”
晋擎云瞳孔一紧,“你说什么?”
消息被封?!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数月前,西陵禁军入京时的情形——那时也是没有半点消息传来,他疑心许久,最后甚至亲自去了消息中断之处查看情况,可奇怪的是,他所到之处早已恢复正常,甚至竟一丝纰漏也查不出来。
时隔许久,再没有出过什么异常,加之多番追查无果,他不得不逐渐放下了疑心。
可现下却又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且听描述,竟比之前来的更加严重和不遮掩——如此堂而皇之的剪断了他的消息来往!
“定是韩家所为……!”晋余明道:“先是往南边进犯,再又封锁了通往京城的——”
晋余明打断了他的猜测,沉声道:“没查清真相之前说这些有什么用处,速速让人查明问题到底出在了何处!另外,让嬴穹即刻前来见我!”消息通道好比身体各处的经脉,经脉被人尽数斩断,还要如何运作的起来?
而若是此人真有意要折断晋家,只怕下一步便要动他的左膀右臂了——各处军营,必须要严加防范,未雨绸缪。
“是……儿子这便去办!”晋余明应下来,急急火火地离开了上房。
晋擎云坐回原处,深深出了口气,眸光沉不可测。
这一切来的都太过突然了,他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梳理一番。
先是商铺,再是消息通道。
这显然是一人所为。
眼下谁有这个胆量得罪晋家显然已经不是最紧要的,重点是,谁有这个能力能在短短时日内,在他毫无所查的情况之下,竟将半边风云搅变了颜色。
会是韩家吗?
他起初的第一反应也是韩家。
可此刻冷静下来,却觉这个推测过于经不起推敲。
那会是谁……
晋擎云眸中一派暗波涌动,悄然握紧了手掌。
“老爷,二公子来了。”仆人放低了声音禀告道。
晋擎云眼睛一眯,眼底忽有寒光闪过。
其心,可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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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7:谁回来了?
半个时辰后,晋起离开了上房,面容如来时一般平静。
晋擎云却大发了雷霆。
噼啪哐当的动静不断,似是砸了好些东西。
上房中摆着的一应物件儿,随便挑上哪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且样样儿都是老爷的心头爱……二公子是与老爷谈了些什么,才能让许久没有真正发过脾气的老爷大动肝火?
老仆冷汗津津地站在外间暗暗思索着,但若说是上前劝说,却是万万不敢的。
……
午饭后,江樱睡了一个时辰,再醒来,申时都要过了大半。
云璃取了水为她洁面,江樱还有些迷糊,便坐在梳妆台前仰着脑袋任由云璃将凉凉的帕子捂到她的脸上醒神。
“往后天气要越发地凉了,姑娘午睡的时间还是放短些为好。”云璃劝道:“若不然晚上怕是不好睡。”
好睡,怎么不好睡?
如今就是让她一整日十二个时辰都趴在被窝里蒙头大睡,她相信对自己来说也是毫无压力的。
但心中明白云璃也是为了自己着想,故只能含糊其辞地道:“大概是秋乏的缘故,过些时日许会好罢。”
云璃便笑叹了口气。
江樱恐她一打开话匣子便要刹不住,忙地赶在她前头开口问道:“小红呢?怎么今天大半日都没有瞧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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