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再去逃避问题。
谢氏只觉得手心里沁出了一层汗来,凉腻腻的一片。
不自觉的口气便跟着冷了下来,看向丫鬟问道:“西院也找过了吗?”
丫鬟一愣过后,轻轻摇头。
西院都是男客们去的地方……
跟在一旁伺候着的也都是小厮。
江姑娘不管怎么说,同性格豪爽的过了头的冬珠公主到底也是不同的,岂会不知避嫌?
“男客们可都走了?”谢氏问道。
“男客们多未留下用宴,只几位公子们还没走,跟大公子他们一起……”
男客们多多少少察觉到了西院气氛里的不对劲,在八卦上头,男人与女人始终是不同的,又因来人多是地位身份不凡之人,极懂得避嫌,于是多数都早早地离去了,不愿掺和进晋家的事非当中。
至于几位还没走的年轻人,势必是在现场目睹了全程的,事情还未得到解决,自然也不好脱身。
“让人去西院找——”谢氏凝声吩咐道。
江樱自己固然是没有理由往西院跑的,但却不代表人一定就不在西院……
谢氏吩咐完一干丫鬟,心下始终安定不下来,权衡了一番过后,竟跟着亲自前往。
这么长的时间里,谁也无法确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
此时,冬珠与晋觅之间的拳脚相向已经被迫终止,然而二人却仍是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恨不得拿眼刀子将对方活活捅死。
“无耻小人!恶心透顶!”
冬珠唾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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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处置
“冬珠——”
抓着她一只手臂阻止她上前的冬烈脸色沉沉,语气里含着警告的意味。
只是,看向对面被几位年轻的郎君们围着的晋觅,眼神也并不友善。
他平日便算不得是个友善的人,接人待物上总是一副淡的不能再淡的态度,让人察觉不到一丝人情味儿,然而此时周身的气势真的冷下来的时候,竟令晋觅生出一丝怯怕的心态来。
可也只是一瞬,他便将这怯怕掩饰了去。
他怕什么!
这牡丹园可是他晋家的地方!
甚至就连这整个京城都是他的!
不过就是一个弹丸之地的应王子罢了,且据说还是西陵王收养的义子……就这么一个东西,哪里值得他害怕!
思及此,晋觅冷笑了一声,眼神轻蔑却带着质问的语气道,“应王子没有管教好令妹,致我无故负伤,不知要给我一个怎样的说法?”
说罢拿手背轻轻压了压右边脸上的一块青紫,道:“这几位都瞧见了,可是冬珠公主动手在先打伤的我——”
“……分明是你先出言不逊侮辱于我!”冬珠气的脸色涨红,自认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品行低下的贵族郎君,若不是冬烈的手还牢牢地禁锢着她的肩,她此刻定要冲过去将晋觅揍得爹娘不识。
最后悔的莫过于今日忘了将那条蛇骨鞭带出来,若不然一鞭子下去抽断他一条胳膊绝不是问题!
“公主不顾体面带人闯入专供男子赏花的西院,反倒怪我出言不逊?”晋觅怪笑了两声,满脸的嘲弄之色,“莫不是西陵国教出来的公主。向来都将颜面与德行视若无物?”
其身边的几位年轻郎君多是一脸复杂。
这位公主闯入西院之时风风火火的模样的确不怎么客气,却也看得出来事先并不知男女分院而行的规矩,至于动手,也是受了晋觅的言语刺激。至于晋觅,先是出言不逊,而后对女子动手,现如今又借题发挥。实非君子所为。
至于现在还将西陵国的教养问题都扯了出来……已经称得上是无脑了。
这不是明摆着还要挑事儿吗?
“你有种再说一遍!”冬珠气急。拼命的要甩开冬烈的禁锢。
冬烈手上不曾松力,一双眼睛冷冷逼视着晋觅,道:“晋大公子同小王要说法?——待回府请大夫验伤之后。确定晋大公子伤势如何,所需多少医药,小王定当百倍奉上。”
晋觅闻言简直被气笑了。
想用医药费来打发他?
当他晋觅是什么身份?
真是天大的笑话!
“阿烈!”冬珠圆目微瞪,一脸怒气地看着冬烈。
为什么要同这种人渣服软!
接着又听冬烈说道:“至于冬珠身上的伤势以及今日受辱之事。小王便不同晋大公子讨要说法了。”
晋觅闻言一愣。
显然是没料到这位看着气势倒还挺盛的应王子,竟然是这样一个软蛋!
晋觅被逗得险些要笑出来了。
然而没料到冬烈话只说了一半。紧接着,又冷冷地吐出了另外半句来。
“小王恐怕晋公子担不起这个说法——此中详具,小王自会亲自与晋公详谈。”说罢便带着冬珠转了身,活脱脱一副‘懒得与你这种人浪费口舌’的模样。
晋觅脸色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却也不以为惧。
祖父与父亲自幼便教他要有士族之大气,他们生来就是不必对任何人卑躬屈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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