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了神来的江樱其实也想替方昕远解释两句。
其实是不是被轻薄了这个问题,当事人是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的。
方才那个轻轻的拥抱,实际上方昕远十分的守礼,是绝对称不上轻薄的。
可这话若由她说出来,会不会显得……她太奔放了?
毕竟这里站着的三个人,只有她自个儿是来自现代的灵魂,她担心二人会因她的这种奔放而受到惊吓。
江樱正犹豫间,却听宋春风愈发气愤地讲道:“好啊你,朋友间的临行道别,你竟然只抱樱樱不抱我!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看?”
江樱瞠目结舌地看着委屈而愤慨的宋春风。
方昕远亦是一愣。
不是拍了好几回肩膀了吗?
男人之间,抱来抱去真的不会很奇怪吗?
心里这样想,可为防在临走之前闹得不愉快,造成彼此之间的隔阂,方昕远终究还是跟宋春风抱上了。
“梁姑娘真的还不错。”方昕远松开了宋春风之际,又重复了一遍。
宋春风含糊地应付过去,是不想在临别之际争执这种问题。
“遇到好人便嫁了吧,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凡事多用些头脑,别再惹祸上身了。”这句是对江樱说的。
江樱眼睛动了动,笑了笑没说话。
那个‘好人’她已经找到了。
现在,就等着嫁过去安安生生的跟他过日子啦……
方昕远似看透了她的想法一样,眼神微微变了变,语含劝告地说道:“晋起不适合。”
江樱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直白且武断的话,一下子愣住了。
“他身上藏着的秘密太多了,注定不能轻松的活着,更没办法给你安稳的生活。”
江樱微微抿了抿嘴,还是没有说话。
方昕远深深看了她一眼,也未再多说。
“我们送你吧。”江樱道。
方昕远点头,率先转身出了厅堂。
江樱脸上挂着浅笑。
方昕远说的话她不否认,可她从没想过因此要避开晋大哥。
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她想做的是分担。
他不能轻松的活着,她想做的是带给他快乐。
至于安稳的生活,这种事情还很遥远,谁能说的定呢?
就算实在不行,那她努力的去适应就是了。
若她会因这些问题而动摇,那便也配不上晋大哥了。
目送着马车逐渐驶远,江樱收回目光,仰头望了一眼头顶上的天。
浮云聚了又散,人亦如此。
江樱难得感慨了一把,却被宋春风出言打破了思绪,“樱樱啊……”
江樱转过头看他。L
☆、271:初雪
“阿远方才说的那个……你觉得我怎么样?”宋春风强装出一副不紧张的淡定模样,可偏生掌握不住精髓,五官略有些紧绷扭曲。
江樱一头雾水:“什么?”
“就是……那句,值得你嫁的好人啊……”宋春风结巴起来。
江樱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住。
宋春风轻咳了一声缓解紧张,一面示意江樱看他。
紧接着,江樱便目睹了这位着柳黄色棉布交衽长衫的少年人分别表演了,出拳、扎马步、侧踢等一系列武术动作。
江樱深感错愕之际,又见宋春风撩起下摆就要扎进腰带里,活脱脱一副要‘大展拳脚’的架势,惊的她连忙出声阻拦:“春风,可以了可以了,差不多了……”
意犹未尽的宋春风显然已经在才艺展示中重拾了自信,脸上的紧张之色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格外的神采奕奕,他看着江樱说道:“樱樱,这其实都不算什么,我会的可多了!”
江樱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春风啊,有些事情我想跟你好好地谈一谈……”
……
当天晚上,宋春风大醉了一场。
梁文青找到了江樱这里。
彼时江樱正坐在窗前的软榻里,为把头搁在她腿边的白霄顺着毛。
原本眯着眼睛的白霄听到门被推开的声响,睁开眼睛扭过头瞧了瞧,一见是梁文青,便又百无聊赖地闭上了眼睛,歪着脑袋任由江樱拿毛刷替它捋毛。
江樱抬头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对于这姑娘从来不知道敲门的习惯。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春风都醉成一滩烂泥了!”梁文青一脸烦闷地说道,一面朝着江樱走了过来,本想要随江樱一同坐在软榻上,可见卧在江樱脚下的白霄似又壮了些,最终还是选择坐在了江樱对面圆桌旁的鼓凳上。
虽说现在她对这只好吃懒做的大白虎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恐惧,但还是做不到完全放下戒备心。
“什么时候他能为我大醉一场?”梁文青一手支在圆桌上撑着脑袋,十分不平地说道:“不就走了个方昕远吗。又不是不回来了。犯得着这么不要命的捧着酒坛子往嘴里灌吗?不知道的还当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
江樱听得此言,给白霄梳毛的动作不禁顿了一下。
实际上,她觉得春风醉酒一事。同她多多少少应该有些关系。
今日送走方昕远之后,她看罢了春风的‘才艺展示’,当即意识到有些事情一直躲避下去并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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