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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顿一下,他持着拐杖的长指一下一下地敲着,又笑了,不过这次的笑貌似饱含着极其复杂的情愫,似恨似怨,不过,他们死得也不冤,完全是咎由自取。
    身姿挺拔,却身怀残疾。
    着实可惜。
    谢宁感慨了两句,不急着出房间找其他人,选择继续听下去,毕竟他们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离开的,许扶清更不可能。
    倒不如听一些近日发生的事。
    了解一下自己昏睡过去后,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怕卫之玠还有生命威胁,许扶清既答应了她,没遇到特殊事情,一般不会反悔。
    如果日后真的反悔了,那就......日后再想办法吧,谢宁现在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否则担心也没用。
    此刻,一名书生装扮的人嗤了一声。
    死得不冤?先别说林府,就拿十一年前的许府来说,许正卿许公子可是我们西京城乐善好施的第一君子!惨遭了灭门,为何不冤?
    听这话,书生应该是敬佩当年的许正卿为人,由此可见,许正卿的确招人喜欢,无论是否过了那么多年,是男还是女。
    其实,谢宁还挺赞同书生说的话。
    许正卿确实很冤,身世显赫,年纪轻轻便力排众议地娶了一名苗族女子,生的孩子还不是自己的,到头来全家还被杀了。
    换谁谁不冤?
    反正要是她,肯定觉得冤死了。
    乐善好施?道袍男子似尤为讨厌书生口中的第一君子许正卿,握拐杖的手微微用力,皙白的手背青筋毕露,看得有些骇人。
    接下来男子说的话字字呛人。
    他阴测测道:乐善好施又如何?最后不还是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府里人,让他们全部葬身于火海?如此还能称之为第一君子?呵,我看称之为无能男子还差不多!
    无能男子?谢宁觉着这个词有点儿刺耳。
    至少不该用来形容许正卿。
    闻言,书生还真的就跟男子杠上了,你这话说的,许府灭门一事许家公子哪里有错了?他如何以一己之力抵挡那些贼人呢?我看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其他人附和:对啊。
    那也是废人一个。言罢,男子拄着拐杖一瘸一瘸地离开人群。
    谢宁也摸不清男子的心思,为何对一个已逝世的人意见那么大呢?
    再说,许正卿才不是废人呢,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待人接物无可挑剔,无论是放古代,还是放现代都是非常受欢迎的人。
    听到男子说的这些话,她也忍不住替许正卿抱不平了。
    谢宁望着男子的背影微微出神,对方貌似能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看,没走几步便回头看,似有意又似无心地对上她投下来的目光。
    帷帽垂下来的那层薄纱挡住了他的面容,谢宁看不见脸,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松木香,煞是好闻。
    她没有犹豫,迅速回头。
    看什么呢?许扶清微微倾身过来,气息轻拂过谢宁脸颊。
    他顺着她刚才的视线,目光锁定街道上踽踽独行的道袍背影。
    谢宁吓得够呛,许扶清走路完全没声音跟鬼似的,她也没听到开门声,要不是闻到松木香,恐怕会一拳过去了。
    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我听见大街上有人议论林府就走到了窗边,没看什么。谢宁脑袋向窗外昂了昂,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他靠得实在是太近了,距离不足一指。
    气氛过于暧昧。
    谢宁想从侧边钻出去,许扶清漫不经心地抬手到她身后的窗台,完美地挡住了,他看着逐渐远去的道袍男子,又露出了常挂在脸上的浅笑。
    他若有所思地道:是吗?
    是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其他人呢?谢宁忙转移话题,本想问卫之玠如今怎么样,但想起了在林府发生的一些事,及时地转为其他人这几个字。
    许扶清微微弯下腰,腰间垂下来的红细腰带扫过她的手。
    谢宁挪开了点儿手。
    少年生得一副矜贵相貌,狐狸眼如装满璀璨耀眼的繁星一般,美不胜收,一身艳色的红衣几乎跟苍白的皮肤毫无违和感地融合在一起。
    撑在窗台上的手,露出了一小截腕骨,洁白如霜。
    谢宁,你现在还愿意亲我一下吗?许扶清没回答她,又抬起另一只手,随着动作起伏,铜铃铛叮当响起,就在她耳边,躲避不得。
    嗓音轻柔,似很有礼貌地征求她的意见。
    这么突然?谢宁反应片刻,眨了眨眼,小心地望向他。
    也不是不愿意,就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她隐隐意识到,也就是女人的第六感,这次若是自己愿意主动亲他,好感值会升。
    可倏地又想起那次好感值狂掉的经历,迟疑了一秒。
    最后谢宁还是心一横,决定再试试,深呼了几口气,即使许扶清微微弯下腰,她还是不够高,于是踮了踮脚,闭上眼睛地凑过去。
    结果一亲亲到他的唇角。
    闭上眼睛的谢宁貌似也察觉自己亲错地方了。
    随即她感受到他唇角微微扬起,像是心情很愉悦一般,就在谢宁睁开眼睛、想要离开的那一刻,许扶清侧了侧脸,让自己的唇对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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