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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间的太阳不烈,但在院中站得久了也会有些热。
    谢宁用手扇了扇风,打算去林府大厅,可又隐隐地觉得他刚刚的行为过于莫名其妙,无端端摸她小腹干啥,莫不是有原因。
    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慢半拍地,许扶清将视线从她小腹挪开,忽然又弯了弯眼儿,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去大厅吧。
    谢宁见他头也不回地往大厅方向走,心中疑惑越演越烈。
    *
    院子中没人,大厅里倒是站了几名侍女。
    她们各自站在一张椅子旁边,为他们斟茶倒水,谢宁肚子饿,见林少如尚未安排用食,只好多喝几杯茶水,充充饥。
    林少如坐在主座看着他们,纤手端起一杯用青瓷茶杯装着的清茶,缓缓地张开唇,抿了一小口。
    我寻你们来是想找出杀我父亲的凶手。
    卫之玠看过去,不解:若是为了查找真凶,林姑娘不应该找官府吗?
    谢宁也跟着抬眼看林少如。
    林府这一段剧情,她那会儿看的时候没仔细看,因为《长乐行》这部是大男主的小说,没有什么感情线,对自己来说有些枯燥。
    但她又是属于既然看了开头就一定要看到结局的那种读者,而直接跳到结局又不行,心理矛盾得很。
    所以谢宁看小说会先看一眼目录,跳着章节来看。
    如果看到实在理解不了的剧情,再倒回去看,导致她现在只记得这段剧情发生在前半卷较后,却压根不知道具体内容。
    更别提知不知道杀林少如父亲的凶手是谁了。
    青瓷杯被放回桌面上,发出磕碰。
    拉回了思绪飘得有些远儿的谢宁,她目光鬼使神差地落到林少如比普通少女还要纤细的手指,还有,手腕,上面戴着色泽晃眼的铜铃铛。
    他抬手擦嘴时袖角下滑,自己才看见的,昨晚没太关注这方面,大白天的会看得比较清楚。
    对方另一只被许扶清刺穿手背的手掩在红色衣袖当中。
    而林少如貌似也不希望昨夜之事惊动他人,为什么呢。
    谢宁怀揣着疑问,又喝了一杯清茶,茶香四溢,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进入体内,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林少如放下青瓷杯后,掏出手帕,擦了擦唇角,轻描淡写道:因为我要折磨凶手,但又不想脏了我的手,听说揽天书院折磨人的法子多得是叫人生不如死。
    不是吗?
    他笑了声,问的是卫之玠,看的却是一言不发的许扶清。
    许扶清苍白纤瘦的指骨轻敲着漆红色的木桌,墨发高高地扎起,随着低头垂落几缕到如玉般的侧脸,衬得肤色越发透白,无意中透着一抹惹人怜惜的病气。
    闻言,他轻轻慢慢地掀起眼帘,笑容恣意好看,看来,林姑娘对揽天书院十分了解啊。
    少年的嗓音轻且慢,毫无违和感地插了进去。
    谢宁听见许扶清笑着说:揽天书院折磨人的法子确实多得是叫人生不如死,若是有机会,林姑娘也可以亲自试一下,我不介意为你效劳呢。
    他倒是直言不讳,她偏头看许扶清。
    也许许扶清也觉得林少如一举一动太像自己了,所以生了厌恶之心,谢宁能理解,小学的时候就有女同学曾喜欢模仿她,学她说话。
    这种事情会让自己很不舒服,可又改变不了。
    卫之玠皱了下眉,想挽回局面,毕竟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下一秒却看到了林少如腕间的铜铃铛,视线一顿,疑问漫上心头。
    据他所知,苗族人颇为爱戴这种铜铃铛。
    西京人则甚是少见。
    眼神放到许扶清搁置在桌面的手,也有铜铃铛,卫之玠知道他母亲是苗族人,但林少如不是,不过女子喜欢爱戴稀奇的首饰也正常。
    卫之玠不再想下去,张了张嘴,正欲说话。
    还未待他解围,林少如便开口了,许公子说笑了,我只是寻常女子,又怎能忍受得了揽天书院那些折磨人的法子。
    寻常女子?谢宁并不赞同这个说法,能撑起一个那么大的林府的人怎会寻常人,况且从他男扮女装便可知后面一定隐藏着什么。
    谢宁单纯是听他们说话,并没插话进去。
    在场有三名揽天书院的夫子。
    她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弟子,暂时轮不到自己说话,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还没有资格,坐在右边的应如婉也是安安静静地观察着。
    坐在谢宁左边的许扶清没再理林少如,阻止了想要上前倒茶水的侍女,端起雕刻着精致花纹的茶盏,缓缓地倒了一杯。
    热气腾腾。
    一片茶叶飘在茶杯中央,随水浮动。
    一直闭口不言的沈墨玉终于出声了,他看了一眼安分喝着茶的许扶清,再看林少如,敢问林姑娘可有怀疑之人?
    我只知是府中之人,别的一概不知。
    林少如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谢宁面前,左手捋起垂下来的大红色衣袖,亲手替她倒了杯茶,递过去,谢姑娘,请。
    此举让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谢宁身上,她抬头看着他,咽了下口水,双手搭在大腿上,迟迟没接下那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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