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命珠得意道:神族的事情,我都知道。
不过
厄命珠话音一转:如今他也算不得神族了,血肉躯体无一存身,不过是一道怨气凝成的冤魂罢了。原本也是备受天道宠爱的种族,如今也不过是被天道厌弃的存在。
司娆听不得这些,她蹙了眉。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她还是能看出他并不是他们口中说的那样。
神明之所以成为神,难道不是因为他具有神性吗?躯体什么的,不过只是外在罢了。
厄命珠似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止不住地大笑起来。
他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都差点飚出来。
他鄙夷道:神性?什么神性!
所谓神明,和他们口中这些卑微人类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他们那一副天生的躯体呵!
若真的有神性,那我那我这样的东西,又为何会存在?
司娆:
笑过之后,那一双眼里也好像浸了水一般。
厄命珠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沉闷地说道:他是需要一颗心脏的。
这把剑没有我好。
你把我放进去吧,把我放进去一切都会好的。
他说着话,但眼底的漩涡到底是没有出现。
他笃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他知道,她一定是听进去了的。
她如果真的在意那个人,就应该做出正确的抉择。
忙碌的珊瑚宫里,行走之间的水族女将珊瑚都擦拭一新。
司阮阮在房间里打转,那一日之后,她又是好久没见过幽光了。
也不知这水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是一副十分忙碌的模样。
司阮阮忍不住推开门走出去,还没走到幽光的殿门口,便听到一旁的水族女交谈。
贝贝好可怜,竟然被选中要去献给魔王
隐隐的有哭泣的声音传来:大人他好冷漠,竟分毫不顾及我们从前的情分,不管我怎么求他,他都不松口。
那个魔王好可怕的,我远远地看了他一眼,腿都被吓软了。
大人说,他身边寸步不离地带着一个貌美的少女,显然是个好美色的,所以才要挑选美貌多情的水族女送去
没办法啊,毕竟贝贝是整个珊瑚宫最貌美的贝女了。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去侍奉什么魔王,我会死的,我要一辈子留在珊瑚宫里!
司阮阮听到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她悄悄推开了一条门缝,才看清委顿在地上哭泣的人,竟然是上一次在殿中看见的贝女。
她此时哭得狼狈,浑然没有那一天挑衅时眉飞色舞的模样。
司阮阮觉得有些快意,这几日积压在心中的郁气都好似吐了出去。
温柔小意地讨好幽光又如何,到了关键的时刻,还不是毫不犹豫地被他推了出去?
但他们口中的魔王
在整个修真界,能被这样称呼的,约莫只有崖底的那一位了。
司阮阮稍稍晴朗的心情再次阴郁了起来。
本应该无声无息地死在长哭崖底的司娆,不仅没死,反倒活着回来了。
不仅如此,她反倒还在崖底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机缘,阴差阳错地突破了筑基期不说,身上还多了一件看不出来历的厉害法宝。
司阮阮从小也是听着魔王的传说长大,她竟不知道此刻魔王就在珊瑚宫里。
她有些害怕,但隐隐地又有些期待。
连幽光都要小心讨好的人,必然是了不得的存在。
既然司娆落进崖底都能活着回来,说明那传说中的魔王也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恐怖。
若是能得了他的意
司阮阮的心中火热起来,若是能得了他的意,小小无尽海,又怎能困得住她?
司阮阮的脚步顿时轻快起来。
珊瑚宫原本有些黯淡的珊瑚,此时都像是上了一层油彩一般明亮了起来,一如她此刻明媚的心情。
被人人畏惧的大魔王捧在手心里,日后自然不会有人能看轻了她。
不管是父亲、还是司娆,都不能。
司阮阮压了压鬓角飞起的发丝,心情雀跃。
主殿里,幽光布置完宴前的最后准备,便听到水族亲卫欲言又止地说道。
大人,司姑娘来了。
幽光被这些琐事弄得有些心烦意乱,当即有些不耐烦,她来做什么?
他本想说不见,心念一转,想想晾了她这么多天,也该哄哄了。
幽光道:让她进来。
司阮阮自是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扮。
与总是头戴各种珠饰的水族女不同,她的头上只别了一根素雅的木簪,身上只穿了一条素白的长裙,从周遭五光十色的珊瑚丛中走出,更显得清丽脱俗。
幽光看了这个打扮也是眼前一亮。
他不动声色地捻动手中的扳指,不动声色的想,稍微晾一晾,如今她倒是懂事了许多。
司阮阮在幽光面前微微蹲身,姿态如弱柳扶风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