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不开要跳崖,还是被什么东西蛊惑,还是受了奸人胁迫父亲有查过吗?
闻言,伏在地上哭泣的司阮阮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攥紧了司宏衣角的下摆。
父亲一来就是兴师问罪,仿佛认定了是我顽劣不改,伤了你的宝贝女儿。连院里浓重的妖气也能视而不见。
是没发现还是故作不知?
司娆的声音越来越轻,分明说的是质问的语句,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反问自己一般。
雕花的房门在面前合上,那一道纤细得显得有些孱弱的身影在面前消失。
门上一道手风留下的深深痕迹,刺眼得厉害。
司宏面色一怔。
他不是听不出,她口中说着宝贝女儿,话里话外都带着浓烈的讽刺。
怎么就这样了呢?
司宏怔然地立在原地。
小时候她轻得仿佛没有重量,他也曾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怀里,生怕力道重了伤到,力道轻了摔了。
她还是小小的一团时,也会满眼孺慕地唤他爹爹;小手拿不动剑时也会娇气地冲他撒娇
是什么时候,那一声爹爹,变成了客气而疏离的父亲?
司阮阮望着司宏变幻莫测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阿爹,幽幽它不是妖物它只是受伤了我才收养了它,它不会伤害姐姐的,姐姐或许是反应太过度了
司宏的目光还久久地停留在那一扇合上的房门,良久才移开视线。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空气中浮动的妖气,那是有妖物使用了力量才留下的气息。
只是司娆好端端地站在原地,司阮阮却受了伤,他一时失望加上愤怒,才
司宏攥紧了拳头,头一次生出了类似茫然的情绪。
司宏却望着在墙上生死不知的黑蛇,冷了眉目。
他皱眉说道:司府不留妖物,你尽快处理好。
说完司宏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仿佛多待一刻都难以忍受一般。
他脚步匆匆,失了平日的稳重。
看着父亲的背影在眼前消失,司阮阮还怔怔地留在原地。
没料到这一次她都受伤了,父亲还是没有处罚司娆。
良久,她忽地自嘲一笑:果然还是比不过亲生的吗
今晚司府张灯结彩,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是为了庆祝司府的小女儿成功筑基,举办的宴会。
宴上司阮阮装扮得像个小公主,但却并没有多少人关注她。
虽是以庆祝为名举办的宴会,众人聚集在此处却是为了聊别的事情。
他们口中不时流露出些天地异象、气运、地狱之类的话,司阮阮也并不感兴趣。
她时不时地有些出神。
她一直在担心司娆会突然在宴上出现,然后说出些什么。
可是她迟迟没有出现,她反而更加焦急了。
她还是在想,那突然出现的光盾究竟是什么。
寻常的法器只是护主也便罢了,可它居然还能有如此厉害的反击招式
司阮阮攥紧了指尖。
她这个姐姐,不仅没死成,似乎还得到了什么新的机缘。
上次的事情,她已经有了警惕,再要想动手,就没那么容易了。
司阮阮在原地出神,忽然看到一袭白衣胜雪的身影从外走来,他一出现周遭的所有人都仿佛失去了颜色。
她面色一喜,快步向前走去。
寒溪哥哥,你怎么来了!
覆寒溪面上难得地带了一丝浅笑:来庆祝你成功筑基。
司阮阮面色一红:寒溪哥哥竟会取笑我,你才是真正的少年天才啊。
覆寒溪淡淡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最近就在家修炼吧,尽量不要出门,通天塔最好也不要再去了。
司阮阮目露一丝不解:怎么了?
覆寒溪面色沉凝:长哭崖出事了。
司阮阮心脏猛地一跳,呆滞地看着他。
怎么了?被吓到了?覆寒溪轻笑一声,没关系,天大的事有我们在前面顶着,你只管好好地修炼。
这个消息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开,魔域人必定蠢蠢欲动,近来麻烦恐怕不少
他后面说了些什么,司阮阮已经听不太清楚。
她只是忽然想起,那一枚她小心求来的金铃,就是把司娆引到了长哭崖。
魔域人会将她用作祭祀,然后她会在祭祀中因为鲜血流干而死去。
给她金铃的人如此说道。
可是司娆不仅活着回来了,身上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阮阮,阮阮?覆寒溪见她迟迟没有反应,你怎么了?
司阮阮回过神,她摇摇头,然后露出一个有些迷惑的神情。
可是寒溪哥哥
我有一个姐姐,她曾经跳下了长哭崖,忽然又好好地回到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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