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寒溪面色沉凝: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约就是今天吧。
她已经失踪有一段时间了,家里人都以为她已经死掉了呢谁知道今天突然回来了。
司阮阮皱了皱眉,回忆一般地说道:而且她出现的时候,我似乎还感到一阵强烈的威压,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哥哥你说她是不是和长哭崖的事,有什么关联啊?
覆寒溪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阮阮,这个消息很重要,但兹事体大,我还要先回禀宗门。
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要打草惊蛇,但她若有什么异动,你随时来找我。
司阮阮乖巧应是。
说完,他脚步匆匆,竟是不顾城内禁飞的禁令,匆匆化作一道流光远去了。
司阮阮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天际,沉寂了一晚的脸上带上了笑容。
传言长哭崖下镇着一个大魔王。
修真界的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姐姐却好死不死地和这样的魔头扯上了关系。
如今她不能杀她,但上清宫和各大门派也饶不了她。
如果爹爹那样正派的人物知道,姐姐和那大魔头有了关系,恐怕也会极度厌恶吧
司娆在房间内打坐,蓦地感觉有些冷,睁开眼却发现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
她站起身准备去关门,一晃眼仿佛看见一个熟悉的黑影,她眼中带上了一丝欣喜:你也出来了吗?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然。
她仔细看去,才发现那一道黑影不过是窗外的斜斜月光照出的一道树影。
她眼中的喜意散去,在原地呆站片刻,缓缓抬手关上窗,坐回原来的位置。
在崖底,每日只能枯坐在山洞中,她本以为那样的生活枯燥且无聊。
陡然回到这熟悉的世界,她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意。
毕竟司府里的生活,也并没那么平静愉快。
她忽地想着,若她能出来,水妖是不是也已经离开了长哭崖?
那他会去哪里?
去找一个更大的水池吗?
她这样想着,脑海中竟模模糊糊地出现一个画面,那是一个漆黑高大的巨门,上面刻着飞天舞女,和垂悯众生的佛;门前是两排燃着火的明灯,长长的白玉步道一眼看不到头
这是什么?
司娆一愣,那画面便转瞬从眼前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增补)
长哭崖下,从地底涌出的岩浆与业火,烧红了天幕。
地底升起的业火三天三夜才熄灭。
整片山脉焦黑一片,被毁得不成样子。
中域各门派将整个长哭崖圈了起来,不让外人靠近。
但还是有不少人闻讯赶来,徘徊在山下不肯离去。
守在外围的弟子,感觉到接连有强大的气息落入长哭崖,心中都暗暗纳罕。
今天这是第几个了?
另一个弟子摇头:数不清了,之前来的还没走呢。
他们这是来干什么,来这废墟上开会吗?
其中一个头上带冠,冠镶白玉的弟子小声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他们是来找东西的。
有人皱眉不解道:那可都是化神期的老祖啊,平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如今这地方都被烧得不成样子了,他们能找什么东西?
玉冠弟子神秘兮兮地说道:天阙剑你们知道吗?
众人目露一丝惊讶:难道说天阙剑在里面?
那可是神兵谱排名第一的神剑,全修真界哪怕是三岁小儿都能对神兵谱上的神器如数家珍。
不只是天阙剑。我听门中的亲传师兄说,崖下那一位是以炼器入道,天下有名的神器多半都是出自他手。
他被封印的那一日,带着他所铸造的全部神剑一同入了封印
几人目露讶然:所以这些化神期的老祖,都是来找他留下的剑的?
可那神兵谱上的神器,不都各有主人吗?
玉冠弟子神神秘秘的摇了摇手指:不然你以为那一场血洗三界的屠戮是为了什么?
他许是疯了,又或许是入魔了,总之他杀了所有持剑的人。
众人皆是唏嘘,没料到这一场血色的传说中,竟还有这样的曲折。
当世连法宝都罕见,仙器早已绝踪,神器更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想到传言中有劈山填海之威能的神器,几人都目露向往,喃喃道:你们说,他当真会把神剑留下吗?
就算有,那也轮不到咱们。没见那些闭关多年的化神老祖全都来了么。
有人隐没在唏嘘不已的人群之中,面露沉思之色,手中暗暗捏住了传讯符。
长哭崖下。
平日里各门中德高望重的老祖,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体面了。
他们或是俯身或是蹲在地上,手中捻着地上的尘土。
各自的神识铺展开来,笼罩了整个长哭崖,稍不注意便会和其他人的神识碰撞在一起,然后若无其事地分开。
--